令深信不疑,并不知范愿已然身死。
自然,虎捷营的那些士卒也是被
里的,所以,当身后的河间官兵突然出现,而与此同又有人在高声喧哗,说是夏王已死,本方大败,于是,他们军心大乱,突然间炸了营,只晓得亡命向前奔逃,根本没有勇气拿起武器和身后的敌军作战。
按理说,既然一切都是按照范愿和王琮的计划施行,那么,高畅就根本没有必要冒险在七里井大营除掉范愿。
不过,为了后续计划的施行,高畅必须要先将范愿除掉。
如果把范愿留下来,当高畅施行自己计划的时候,他就会跳出来捣乱,没有他的存在,只靠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威信来控制虎捷营,对高畅的后续计划也就造不成妨碍,这就是高畅要冒险在七里井先除掉范愿,然后,掩藏他的死讯,以他的名义指挥全军的原因。
不过,为了指挥全局,杀掉范愿之后,高畅就先一步离开了虎捷营,来到了虎头渡,准备他的下一步行动。
何亮在陆地上的冲杀,以及封云飞率领船队切断运河浮桥的行为,的确给高畅军造成了恐慌,不过,这种恐慌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在高畅全军中扩散。
真正被这种恐慌纠缠的只是范愿的虎捷营和作为后军的高雅贤部,就算是高雅贤部,由于高雅贤事先就知道高畅的计划,在他的控制下,他嫡系的一千精兵也没有因此而慌乱起来,所以,官兵对高畅军造成的恐慌在一定程度上是处在可控制的范围。
由于安排得巧妙,前方退下来的虎捷营并没有真正将高畅军冲跨,后面跟着冲杀而来的何亮部也没有真正能凿穿高畅军的阵型,他们在狭窄的通道上和虎捷营的乱军纠缠在一起,不得寸进。
然而,在远处的王琮眼中,所瞧瞧见的状况却并非如此。
在他看来,前面的何亮部已经成功地冲垮了高畅军的阵型,而通过斥候的回报,他也知道运河上的浮桥已经被本方的水军成功拆除了,现在,只需要他轻轻在使一把劲,就能将运河北岸的高畅军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举起令旗,下达了全军冲击的命令。
他将军队分成三个梯次,第一梯次有三千人,他们全是步兵,他们的任务是将前方何亮部占据的阵地巩固;第二梯次则是中军七千人,主要是不让高畅军稳定阵线,组织反击;第三梯次是后军三千人,这三千人并不加入进攻,而是作为预备队,王琮做事情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三千人就是他的后路。
骑在战马上,位于高高飘扬的帅旗下,王琮志得意满地瞧着本方的将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敌军本就已经散乱的阵线冲杀过去,他想,在天黑之前多半能结束战斗,此战之后,河北一地的匪患多半能减轻不少
瞧见敌军的主力投入了战斗,土坡上的高畅深吸了一口气,他向前走了好几步,站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面,如此,土坡下战斗中的双方士卒只要一抬头,都能清楚地瞧见他的身影。
他抽出腰间的横刀,高高举起。
一面巨大的旌旗在他身后举起,与此同时,鼓声雷动。
鼓声先是在高畅所在的土坡响起,随后,对面的山坡也响起了鼓声,接下来,在渡头那边,也响起了同样的鼓声。
瞧见那面巨大的高字大旗,土坡下纠缠的双方将士的心情顿时掉了个,本来一心只想逃跑的士卒恢复了士气,他们不再一味逃跑,开始拿起武器和敌人厮杀起来,而官兵呢他们虽然还在拼命厮杀,却不再有必胜的信心,特别是当高地上的隐藏的高畅军甩掉身上的那些树枝,草丛,从拒马,鹿等障碍物后杀气腾腾地站起来之后更是如此。
何亮的心不停地往下沉,他茫然四顾,忘记了挥舞手中的横刀。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错误,他事先应该派遣一些兵力去占据那些高地的,只是,那时一心想以本部的兵力摧毁敌军,建立大功,所以一门心思地跟在虎捷营的身后追杀,而忽略了两侧高地的情形,没有想到高畅的主力居然悄无声息地埋伏在两侧高地上,而任由本方任意杀伤他们的同伴。
敌军主将的心还真是狠毒无情啊何亮自问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他扭转头,望向身后,自己这三千骑兵已经陷入了敌军的重围之中,根本无法冲杀起来,而本方大军的一部分也被敌军咬上了,敌军的骑兵从两侧向本方大军包围过去,隐隐有将本方全军包围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