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调到了平原和河间,信都两地相邻的城池去了。
第二,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察司的监视之下,他自以为的隐秘行动其实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他自以为收买的不少小官吏,低级军官其实大部分都是监察司的探子,他的这个雷霆行动根本就没有一点成功的可能。
然而,尚智自己并不这样认为,仍然按部就班地行动着,一步步走向了败亡。
一道雪白的亮光划过天穹之后,一个炸雷在空中响起,大雨依旧磅礴而下,阿岚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她终于有了决断。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莲花点了点头,莲花朝她施了个礼,站起身,就要走出屋子去,阿岚叫住了她。
可以的话,留他一命
是
莲花朝阿岚欠了欠身,转身走出门去,外面有两个亲兵在等候,莲花对他们说了几句,亲兵点点头,从莲花手中接过两支令箭,转身沿着走廊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相隔数百里的清河郡,又是另一番光景。
诸葛德威自从担任清河郡郡守一职之后,并没有依照窦建德的命令,在清河做些小动作,给高畅背后下绊子。
他进入清河郡之后,百事不问,百事不理,深居简出,日日饮酒为乐,就像是一个闲人一般。半点也没有身居高位地表现。
对于窦建德通过联络人传来的指令,他大多是阳奉阴违,就算实在避不过,他也没有暗地里自己动手,而是把窦建德交待他做的事情一一告知清河郡实际的掌权人管小楼,和神教的大神官金球得。
在清河,管小楼掌握着军队,政事则由秋长天。高畅把金球得也留在了清河,金球得虽然没有实际的职务,却对管小楼和秋长天是一个大大的牵制,毕竟,对高畅军来说,神教的教义是至高无上地。高畅就是神君的代理人,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有金球得在,管小楼也好,秋长天也好,要想拥兵自重根本就不可能。
何况,在清河的高畅军中,究竟有多少监察司的人,这一点,管小楼。秋长天和金球得都不知晓,不要说他们没有那样的心思。就算他们想要对高畅不忠,联合起来。也不敢轻举妄动,高畅虽然仍停留在窦建德处,不过,他们深信,高畅只是不想而已,若是他想的话,轻易就能脱离窦建德地掌控。
高畅给管小楼下达了命令,若是诸葛德威有什么不妥之处。姑且忍耐,只需要将军队掌控好。和崔家的关系维持好就行了,待时日一到,再跟他算总账。
然而,诸葛德威不是一般的听话,并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就算要做什么小动作,也是先和管小楼商量,要管小楼觉得这样做没有什么关系,他才会去做。
在窦建德和高畅之间,这次诸葛德威选择了高畅。
历亭兵败之后,诸葛德威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背弃了高畅,投靠了窦建德,为了挽回自己在高畅面前的印象,他必须做出更多的努力。
自己虽然背叛过高畅,不过,诸葛德威并不担心高畅会对他做什么毕竟,那时兵败之后,走投无路才做出的选择,只要自己有能力,能为高畅效力,高畅是不会为难自己的,在高畅的眼中,自己只不过是蚂蚁一样的东西,无须过于重视,自然也不会除之而后快。
高畅要想成事,就必须展现出一种风度,若是连曾经背叛过他地自己都能被原谅,那么,当他击败窦建德,收容窦建德的那些将领时,就不会遇到太大地阻力。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因为不想在窦建德和高畅地争斗中被牺牲,丢掉自己的老命,所以,诸葛德威在清河的表现非常低调,低调得让人很自然就会将他忽略掉。
故而,当管小楼在清河收到高畅的命令,让他率部向信都方向靠近,与漳南的崔正会师,伺机进犯窦建德手下的头号大将王伏宝占据的信都郡时,他并没有将诸葛德威杀掉,而是将他软禁在自己军中,等候高畅的处置。
两人毕竟是一段时间地同袍,多少有一些香火情,让管小楼下令将一直对他曲意逢迎的诸葛德威杀掉,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虽然,高畅在这件事情上地命令是让他自己做主。
当诸葛德威跟随管小楼的大军北上之际,他知道,自己这次终于押对了注。
七月初四,申时。
河间郡,七里井,窦建德军的临时大营内。
风呼啸着刮过大营的上空,将营帐前的窦字大旗吹得呼呼作响,在大旗下的营帐四周,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悍卒摆出了一个警戒线,他们身上的甲冑标明他们乃是窦建德的贴身亲卫,在这些人冷漠眼光的逼视下,没人传唤,士卒们根本就不敢接近这个营帐。
在士卒们的心中,大王正在那个营帐内和将军们开会,决定接下来的行动,是趁胜攻打河间郡郡城,还是回师乐寿。
然而,营帐内的情况却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营帐内,高坐在帅座上的并不是他们的大王窦建德,而是右卫大将军高畅,在高畅身后,站立着雄狮一般的猛汉雄阔海。
胡天龙等一干将领此时纷纷被五花大绑着被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压在了地上,他们收到了窦建德的诏令,让他们到帅帐议事,原以为大王是要论功行赏,谁知道一进来,就被亲卫们拿下,捆了起来,且将嘴巴也堵上了。
高坐在上面的并非自己的大王,而是胡天龙以为死在了乱军中的高畅。
将胡天龙等高级将领控制之后,高畅再以窦建德的名义,将全军交给被他救下的苏定方统领,然后,分派大量自己人到窦建德军中去任职,如此,大事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