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的厕所去,不准在营地中随地大小便,一切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理,那些规章制度就是军法,每天出操前,都由军法官在全营士卒面前大声地念一遍,让他们跟着念下去。
最初,狗子和所有的弟兄们一样,对此都很不习惯,偶尔也在营里随地大小便,不过,由于营中出现了污物,被军法司的人发现了,全营上下每一个人都受到了惩罚,屁股上挨了十军棍,至此之后,大家再也不轻易违反规矩了,慢慢地,形成了习惯。
然而,到了邓有军中之后,就像又回到了长河营还没有成军之前,养成了良好习惯的狗子对此反到不习惯了,虽然自由了许多,但是,睡在臭气烘烘的军营中,狗子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真正让狗子觉得长河营好,自家的统领大人好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军中的伙食,两支军队相差得实在是太大了。
在邓有军中,一日两餐,基本上都是陈年的粟米饭加上发霉的菜帮子,这个粟米饭还不是实打实的,而是参了不少水进去,分量不足,只能勉强果腹,走起路来,肚子晃荡晃荡的,就像没有装满水的水壶。
在这样半饥半饱的情况下,军中的训练自然就是空话了,在邓有军中,真正能吃饱的只有他的嫡系部队,那一千人全是腰圆膀粗的精壮汉子,这次随邓有前往白水桥赴会的五百人就是他的亲信。
在长河营中,不仅能吃上不发霉的粟米饭,还能吃上胡饼,每五天全营将士还能喝到一次鲜浓的肉汤,据说,统领大人从北地的胡人那里买来了大批的牛羊,就是为了让大家吃上肉,最近,辎重营的弟兄在开始养猪了,所有的这些都是为了能让大家吃饱饭,吃好饭。
两相比较,跟随哪一位将军更有前途自然不言而喻。
狗子在邓有军中见到了一个同乡,那个同乡是和他一起被张金称的部队裹挟为盗的,张金称被杨义臣击败之后,那个同乡被俘虏了,摇身一变,变成了官兵,由于作战勇猛,当上了小队长,他当上官兵之后一直跟随着邓有,故而,身在邓有的嫡系部队里,狗子就是得到了他的关照,才得以进入这支随行队伍。
“妈的,天气真冷!”
一个士兵搂着长枪,佝偻着腰,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抱怨着老天爷,他的声音在漆黑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响亮。
有几只宿鸟被他的声音惊醒,扑哧扑哧地扇动着翅膀从林子里飞起,吓了这支行进中的小队一跳。
这个巡逻小队的队长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他回头瞪了那个士兵一眼。
“妈的,声音小点!”
狗子走在队伍的最后头,如果,这时有亮光的话,人们会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紧握着腰刀的手心全是汗水,呼吸急促,神情紧张。
这是一个小树林,树木比较稀疏,灌木丛也不多,路并不难走,只是落叶比较多,脚走在上面发出的簌簌的声响传得非常远。
林子的某处传来了三声鸟鸣,那只鸟距离这一队士兵非常之近,叫声就在不远处的林子深处响起。
是时候了!
狗子深吸了一口气,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唿哨,拿着火把的小队队长闻声回过头来,正要喝骂,这个时候,那个先前叫冷的士卒猛地挺直腰杆,他双手紧握长枪,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突刺动作,待那个队长回头之时,他挺枪刺了出去,整个人随着那把长枪向前直扑过去。
枪尖穿透了小队长的皮甲,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胸膛,然后,透背而出,由于用力过猛,持枪那人几乎扑到了被刺那人的身上,两人叠在一起,向前冲去,撞在了一株树上。
树木摇晃了几下,树叶簌簌落下。
那人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手慢慢抬起来,想要抓住面前这个人,然而,手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了下来,脑袋往旁一歪,眼看不活了。
掉在地上的火把点燃了落叶,火苗子猛地窜了起来,狗子从后面冲了过去,拾起火把,扑灭了火堆,他对站立在一旁的另外那两个人低声骂道。
“小心点!想死吗?”
狗子这个小队,除了那个领头的人之外,都是一个山坳里的弟兄,狗子与他们朝夕相处,暗地里向他们吹嘘长河营的待遇,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试探后,他把他们都拉拢了过来,发展为自己人了。
邓有这次前往白水桥和宇文醒会面的消息,高畅很快就知道了,为此,他制定了一个计划,由于,狗子是为数不多陪同邓有去白水桥的无间之一,又身处在外围的巡逻队里,因此,高畅非常需要他的配合。
当那个持枪的同伴将小队长刺死之后,不!应该说,当那三声人为的鸟鸣响起之后,高畅的计划就算正式展开了。
“妈的,溅了老子一身的血!”
持枪那人用力拔出自己的长枪,嘴里小声地嘀咕着,被他刺死的那人的尸体顺着树干无声地滑下。
另外那两个人被狗子拉拢的时间稍微有些短,因此,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瞧见这一幕后,彻底呆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上下嘴皮开始打架了。
狗子没有理会他们,从他的嘴里也发出了三声鸟鸣,不远处,传来了西西索索的声音,那是有人在树丛中穿行。
“要想活下去的话,就闭嘴!”
狗子把火把举在自己面前,恶狠狠地对那两个士兵说道,火光中,他的脸看上去分外狰狞,那个动手杀人的士兵则拿着长枪冷冷地注视着另外两个人。
前方的树梢枝叶动了一动,一个人影幽灵一般出现在一株树下,距离狗子他们不过四五步,狗子瞧见这人,身形巨震。
他突然跪倒在地。
“小人恭迎统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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