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真正尊重自己,他们只是在害怕自己而已,害怕自己手中的刀。
高畅大概猜到了这些家伙请自己来的目的,不过是想和自己拉好关系,以免他们这些家族在平原的利益受到损害罢了。
瞧见那个领头的人的第一眼,高畅就知道姓管的是个聪明人,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只有聪明人才知道什么时候该妥协,什么是互惠互利。
他不动声色地享受着酒色,等待着对方亮出他的底线。
果然,在酒宴正酣之际,管平离座而起,邀请高畅到里间单独议事,高怀义先一步进去查看之后,高畅才与管平一起步入里间。
里间摆着十来个楠木箱子,管平亲手将那些箱子一一打开。
高怀义站在屋子的门口,屋子里只有高畅和管平两人,管平没有说话,打开箱子之后,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高畅的视线在箱子里缓缓扫过。
箱子里装满了绸缎,各种颜色都有,看上去质料上乘,格外夺目,其中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红色箱子放在屋子的榻上,里面装的是金光闪闪的金饼。
“管兄,你这是?”
虽然是明知故问,高畅仍然摆出了该有的姿态。
“这点东西乃是我和外面的各位朋友对高将军的一点小小心意,请笑纳!”
高畅笑了笑,手在绸缎上轻轻抚mo,体会着指尖的细滑。
“这是蜀锦吧?看上去价值不菲,姓高的,何德何能,受得了如此重礼?”
“不过是一点薄礼而已,高将军领军有方,所率的乃是仁义之师,进驻平原之后,对平原城的百姓秋毫未犯,我等不才,这点东西,只是为了犒赏三军将士,希望高将军不要嫌弃!”
“呵呵!”
高畅轻笑一声,拿起一个金饼在手中垫了垫,随后,扔回箱子。
“嫌弃?怎么会嫌弃呢?既然各位有心,我就不客气了,代手下的弟兄谢了!”
“如此甚好,一会我就派人把东西送到郡守府去!”
管平喜形于色,高畅能够收下这份礼,以后的交道就好打了,当他看见高畅注视着那些东西仍然不带丝毫贪婪的眼神时,心中还颇为忐忑,担心对方会拒绝,事到如今,这才放下心来。
“报!”
一个传令兵穿过大堂,来到门前,单膝跪地。
“大帅的军队如今离城二十里!”
“知道了!下去吧!”
高畅神色平淡,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
“窦大帅就要进驻平原城了,我要出城迎接,就先告辞了,至于这些东西,不用送到郡守府去,我一会留几个亲兵在此,你派些人带上这些东西随他们走吧!”
“是!”
高畅带着高怀义向外大步走去,管平忙跟着送了出来,脸上虽然带着笑,神情却颇为沉重。
窦建德来了!
窦建德来了,在平原做主的就不再是高畅了,今天自己做的事情还有意义吗?他到不是心疼送给高畅的那点东西,他还记得上次东海公高士达进驻平原时发生的事情,满城都是乱兵,百业凋零,商业不通,他躲到了城外的庄园才逃得一命,回城之后,费了大量的钱财和精力,才把自家的产业整顿好。
作为窦建德的部将,高畅的军队军纪严明,作为高士达的曾经的部将,窦建德的军队军纪又会怎样呢?
这不容他不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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