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叹了口气去推他的手,只轻轻一拨就拨到了一旁:“我说啊,如果我是魔王,那北大陆的魔王城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吗?”
“魔王军销声匿迹不就是由于群龙无首吗?”温莎妮娅说。
我打了个停的手势说:“虽然我也相信了自己就是魔王这个猜想……可是我的回忆里一次也没出现过奎德出入类似宫殿的建筑物的情景哦。”
凯恩眼神一亮,像抓住了一条新线索似的凑过来问:“阿尔,你关于‘恶’之力的记忆是否完全?”
问到点子上了。
我回答道:“没有,就算是这些已经想起的片段也还是模糊得很。”以及造物主不是会伪造记忆吗,到此为止我也不是那个引导者说什么都信的大傻帽了。
这样的感觉非常不踏实,记忆是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对记忆没有把握,也就等于对自己这个人是否存在于世没有把握,亏得我阿尔西斯是个心大的,换个消极的来早疯了吧。
如同严肃劲用完开始活跃气氛那样,温莎妮娅的语调欢快了起来:“到底是不是就看这次的任务结果吧……啊,凯恩你别那样看我嘛,阿尔西斯真是魔王不就酷毙了吗?我觉得这种走向比王道的勇者斗恶龙更有意思呢!”
温莎妮娅的话并没有让凯恩凝固的面色有所好转,相反他的眉梢更为低垂。
我清楚他顾虑的是什么,有朝一日我成为了魔王,他们就是负责打败消灭我的勇者,以前是伙伴,未来是敌人,遑论他和我还是那么亲密的关系,一部作品里反目成仇的桥段除了吸引大量眼光外收获得更多的会是数之不尽的激烈讨论和“给作者寄刀片”的骂声,观者尚且如此,居中的当事人唯有更甚。
一想到我们可能站在对立的两极互相伤害对方,我心里就是一阵挥之不去的刺痛和烦躁。
“嗯,勇者的使命就是讨伐魔王,的确很有意思。”我不冷不热地借温莎妮娅的话发泄着胸中的烦闷。
“你俩也别愁眉苦脸,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把阿尔抓起来揍一顿,我现在就可以揍。”温莎妮娅撸起袖子晃了晃没什么威慑力的拳头。
我和凯恩齐齐看了她一眼,她挥拳带过清凉的拳风,下一秒她的拳头就停在了我的鼻前,凯恩微呼着想要阻止,我皱紧眉往后仰了仰躲开温莎妮娅静止下来的拳头抱怨:“喂,我现在为止可是什么坏事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拳头的主人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我熟悉的猥.琐神情。
“啧啧,那天晚上对凯恩做的‘坏事’你是打算忘了吗?”
“……”
——我就知道她精灵嘴里吐不出天使牙!
不愧是温莎妮娅,本来都要摩擦出火花的气氛就这样被她随便一句冲淡了。
有关我是不是魔王的争辩没有再继续下去,倒不是因为温莎妮娅的脱线,吃完了烧烤莫妮卡通知我们迪特已醒,一伙人急忙去帐篷里看他的情况,迪特自称无碍,我们用尽方法也没检查出他身体里的不对劲,便就“第三作”的弱点进行了讨论,一起定下明日和“第三作”对战的计划后大家各回各帐各找各伴儿。
晚饭后离睡眠时间还差着几个小时,弗莱德他们拉着温莎妮娅去了其他几个顶角空间翻箱倒柜,美其名曰收集情报,凯恩看起来很想和我说话,我等着他走到我身边,两人在帐篷里面对面坐下。
撇了撇他空荡荡的身后,我挑了挑眉:“露西到了?”
凯恩点了点头当做回答,随后问:“你的引导者是怎么说的?”
他问过他的引导者了?
至于我的引导者,呵呵。
思及此我嗤笑出声:“我的引导者你还不清楚么?”
我故意学着那个谄媚又讨打的语气说:“不好意思勇者大人,您的问题属于高机密级别的剧透,恕我无法为您做出解答。您若相信自己是,那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也说不定。”
不只是我的身世,我还问了莫妮卡从哪里学到的口琴技能,引导者的解释是:“npc的周目记忆共享随着时间解锁,但他们的深层意识里被禁止了一切可能产生剧透的行为,唯有在其他周目里学到的技能例外,这个技能是有一定几率被带到新一周目的。额,对不起,您问的是她从哪里学的吗?这个……这个也不能说。”
于是我在掀桌前抑制住将引导者拉到黑名单的冲动结束了这番毫无营养的对话。
平复了转述引导者欠扁之言时上涌的怒火,我反问凯恩:“你的引导者呢,我记得他比我这边的靠谱多了,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