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冷酷逼债
近来,由于炒股的事,搅得郑溪鹃心神不宁,疲惫不堪,精神接近崩溃。每天一回到宿舍,这泼刚走,那泼又来了,轮番上阵,来讨要本金。弄得她焦头烂额,无法应对。
这天,为了躲避纠缠,她下班后,在食堂里慌忙吃了几口饭,就到江边转悠。直到十二点,想是没人了,才溜回宿舍。一进门还有两口守在屋里,使她惊愕不堪。
那女人一见她进门,扑通一下跪在她面前,嚎啕大哭:“溪鹃呀,你弄得我好苦啊!我给你的钱都是向别人借的,现在他们都来向我要钱,逼得我无法活了。今天你若再不给我钱,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就碰头抓脸,做出要死的样子。溪鹃立即将她拉住。
那男人便破口大骂:“你这个骗子,弄得我家里鸡犬不宁。你看把我老婆气成啥样子了?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不可!”
两人直闹得乌烟瘴气。弄得溪鹃无所适从,便咬了咬牙,说:“你俩也不要闹了。我把我同乡姐妹凑给我,用来还债的这点钱给你,先救你们的急。我的债以后再想办法。”说完,把身上尽有的六千元给了他俩。那两人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两口刚走,又来了两人。那俩手里提着棍棒,一进门就吼道:“骗子阿骗子,今天你不还我们钱,我们就和你拼了。”
溪鹃见二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就说:“二位也不要行凶动武。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一条黄金项链,要不你们拿走吧。”说着,就从脖子上取下结婚时爱人送的定情物,给了二人。二人拿着走了。
这时,夜已经深了,溪鹃大哭一场,才和衣睡了。
第二天,天已亮又有人打上门来,软硬兼施,逼着要钱。溪鹃已无丝毫办法,财尽力薄,有气无力地说:“姐妹们,同事们,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这点铺盖和这身衣服了。你们愿意拿就拿走吧。”
有人还吆喝道:“你少耍赖!”
溪鹃这才火了,厉声道:“要钱一分没有,要命有一条!”
他们看到溪鹃确实没有一点油水了,这才悻悻离去。
溪鹃一动不动地摊在那里。室友将她抬上床,让她睡了。到车间给她请了病假。
郑溪鹃在沉重打击下,突发高烧,昏迷不醒,心律严重不齐,腹泻不止。她的几个同乡姐妹轮流照看,并请医生诊治。诊断为由于严重刺激,引起各种功能紊乱,需要住院治疗。但溪鹃坚持不住院,说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医生只得开了些药,给于调治。这时的溪鹃哪里有钱买药?因此坚持不吃药。顽强地抗了几天,病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服装厂老板华晓理到车间后,不见郑溪鹃,问车间主任:“溪鹃怎么没来上班?”
主任说:“她请了病假,听说病得不轻。”
华老板听了溪鹃病重,就到宿舍来看她。老板一见溪鹃瘦骨嶙峋,神志恍惚,十分憔悴,惊叹道:“溪鹃,你怎么病成这样!得了什么病?也不告诉我一声?”
溪鹃强打精神,似笑非笑地说:“没事儿。”见老板不相信的样子,又说:“确实没事儿,老板。只是患了一次重感冒。现在已经过去了。”
老板笑了笑,说:“只要每事就好,但要注意哟。身体是工作的本钱,一定要爱护自己,关爱自己。”话头一转说,“还有什么困难没有?有困难就啃气。你们背井离乡,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很不容易。”
溪鹃听了心里热乎乎的,多少天来,耳边除了咀咒、谩骂和吵闹,还未听到过这样体贴、关爱和亲热地话。使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老板离开时说:“这样吧,我让会计给你送点补助来,你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我看你是严重营养不良。”
溪鹃立即说:“老板,不用啦。我们乡下人身板硬朗,用不了营养品。何况今日我生病,耽误了厂里的工作,已经对不起你了。”
老板忙说:“不用这样说,你对厂子是有贡献的。现在遇到困难,我们就应该照顾你。”说完后,告别走了。
不一会,会计送来了五百元钱,给与她困难补助。
近日的折磨,几乎使她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但看到周围姐妹和老板的关怀,似乎又使她鼓起了生活的信心。第二天,她就挣扎着去上班。老板的补贴,她没有去买什么营养品,因为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那里谈得上什么营养品。她用这钱,先买了点饭票,剩下的先存了起来。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溪鹃经常加班加点,疯狂工作。是为了把患病期间的损失补回来?还是为了感谢老板的关爱?似乎都有,但又不全是。她感到只有这样高度紧张,使她的精神始终处于亢奋状态,感觉好多了。一旦停下来,她就感到无限烦躁。
随着那五万借债的还款日期的逼近,她的忧愁一天比一天加重。五万元,对她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一时间到哪里筹集这么多钱?如果对方能同情达理,给于延期,还可以想到一些办法。如果当期就要,我到哪里筹集那么多钱?溪鹃想到这儿愁死了。恨不得跳河自杀。
这天晚上,她吃过晚饭,独自一人来到江边,上下踱来踱去。望着江面上翻腾得波浪,她心里也波起浪涌。人活到这个地步,还不如向前跨上一步,让汹涌的江水将一切烦恼带走,岂不是一了百了。她试图将一只脚迈出江上护栏,一阵江风袭来,使她打了一个寒颤。她的头脑似乎又清醒了起来。啊,我还年轻,刚结婚渡过蜜月,就出来打工。如果我就这样了结了生命,我心爱的爱人怎么办?我的父母亲怎么办?他们知道了能经受的住吗?不,我要坚强地活下去。只要账主能给我缓期要一段时间,我向家人说明情况,让我们共同来面对,也许会解决问题的。想到这里,她又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重新振作起来,回宿舍去了。
当她回到宿舍,想与家人联系,但又犯起难来。她爱人李俊岭,远在一个人烟罕至的雪山。没有电话,没有邮递员,怎么联系?写一份信给乡上转去,最少也得一两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转到。和公婆和父母联系,可能要方便一些,但她清楚不过了,四位老人家里没有什么积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