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木靠椅绊倒在地。声控灯感应到巨大的声响,迅速无声亮起。
当看清对方的面孔时,萧恒远体内的血液顿时凝固了:“你、你是谁?为什么和家主有同样的声音?”
那人冷笑一声,伸手飞快在喉间一抹,法光溢出,他声音顿时变了:“我们通过电话。”
萧恒远瞳孔一缩:“你是——安云乡!那家主他——?!”
“死了。”安云乡手下一个用力,萧恒远顿时疼得全身痉挛,涕泪齐流。无视对方痛苦的表情,他冷冷道:“别让我再问第三遍:和你通电话的是谁?快说!”
——竟然连家主都死在这人手上,他又来到了这里,想来少爷也是凶多吉少了吧……他们会法术的人尚且如此,自己一个普通人,根本无力反抗。不如就此顺从,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人命关天,想来九泉之下,家主和少爷也不会怪自己的……
脑中转过这些念头,萧恒远立即有了决定,忍痛说道:“我联系的是个叫林紫苏的女孩,她有迅速修复物品的异能,我想请她帮我修复古玩。”
“哦?”安云乡能混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不只本事,头脑也很聪明,立即敏锐地抓住了不对劲的地方:“工作上的事情不会白天说么?为什么要等人都走掉以后,才鬼鬼祟祟地在这里晃荡?你一定还有其他阴谋!快老实说出来!”
再者,店里有许多员工,如果当真只是生意,交给他们就能办妥,何必亲自过问?
萧恒远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迟疑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肩上的痛楚又加重了几分,连忙求饶:“我说我说……这个林紫苏害死了我的女儿,我想让她偿命,所以……我听家主说过,她的异能不能施展过度,否则就会力竭而死。我故意拿了好几件东西给她,又要她马上修好,就是想借此让她死得不明不白,不牵连到我身上。”
“你真是好算计,跟在萧飞鸿身边当个账房师爷似的人,真是委屈你了。”安云乡真心实意地赞叹。他很早之前就将萧家的事查得一清二楚,所以很了解萧恒远的身份。刚刚也才能顺利地联系上所有萧家弟子,试图来一招釜底抽薪,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就在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时,他改变了主意。别人或许会被骗过,但同样精通变声术的他却一下子便认出来,那名叫做林紫苏的女子,正是今天坏了他好事的蓝玉!
想不到竟能在这里抓住蓝玉的破绽,这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心内盘算了一番,他突然将手一松,放任虚脱的萧恒远跌坐在地:“来,你给我说说这个林紫苏,她的弱点是什么?”
“弱点?”萧恒远猜不出安云乡为何会对一个普通少女感兴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年纪轻轻,但因为天赋异能,单是在我店里就赚了近两千万,所以并不像其他年轻人那样,有金钱上的烦恼。若非要找个弱点,大概就是她的母亲吧。她父母刚刚离婚,她非常痛恨父亲,现在与母亲相依为命,母女俩的感情相当好。”
“母亲?呵呵,那就好办了。”
萧恒远见他一脸狞笑,还以为他既准备去对付林紫苏,那肯定是要放过自己了。正庆幸自己的决定得到了一箭双雕的好处,却突然又被扼住了喉咙:“你把她妈妈带到这里来,再打电话告诉她,她母亲突然得了重病,要她赶紧过来!”
“是……”萧恒远不敢不从,立即去找熟人,查林紫苏的新家地址。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林家今晚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在威逼林晓梅。
“林晓梅,你真要见死不救?那可是你亲生妹妹啊!她摔断了脊柱在医院躺了好几天,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更不要说帮我们一把。这种铁石心肠,是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瘦得皮包骨的男子口沫横飞,手指几乎快点到林晓梅鼻尖上。
这人正是林晓椿的丈夫。那天在学校里闹事被小威拍昏后,他在医院里醒来时,已经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却被告知,老婆那一跤摔得很重,尾椎以上三节脊骨全部断裂,将一辈子瘫痪在床。
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伺候了林晓椿几天,打听到后续医药费、护理费、营养费将是一笔天文数字后,他不甘心地跑到学校大吵大闹,要求校方承担全部责任。却被学校找来的律师告知责任认定不足,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补助若干,轻轻松松便打发了。
捏着那两万块钱,他突然有了主意:他才四十出头,还很年轻,拿着赔偿再找个漂亮小姑娘重新成家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一辈子守着那个不能动的累赘肥婆?
想通这点,他又打起了林晓梅的主意。千辛万苦,他总算打听到了大姐的新家地址,立即急不可耐地冲到林家,打算大闹一场,把她手里那近百万的离婚赔款全骗过来,再丢下老婆儿子远走高飞。
他如意算盘打得很响,而少了女儿拿主意的林晓梅,也在得知姐姐出事需要大笔金钱医治时乱了阵脚:“我知道晓椿她没医保,但是谁弄伤她的?能不能先找那人要赔偿?”
“是她自己摔的,所以我才来找你。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快拿钱出来救命!这些年你被你前夫嫌弃婆婆刁难时,阿椿她可没少安慰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瘦皮男子瞪着三白眼,瞎话张口就来,丝毫不觉得心虚。
林晓梅迟疑了一下,虽然这个妹子没少刁难自己,但毕竟血浓于水,她既出了事,自己也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过……
“我刚买了房子,手头只剩下二十多万了。也不知够不够——”
“什么?!”没等林晓梅说完,瘦皮男子就急得跳了起来:“你这败家娘们儿,买什么房子!快把它给我卖了,把钱全给我!少一分就要出人命,到时我跟你没完!”
“你——”林晓梅虽是心地善良,却也不是凭人拿捏的包子,当即为妹夫的话而不快:“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指手划脚?我还没见过晓椿,等我去医院看了她再说。”
闻言,瘦皮男子顿时目露凶光。他刚要再说几句威胁的话,甚至琢磨着动手打林晓梅一顿,强行抢走存折,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林晓梅没有察觉妹夫凶悍的神情,径自生着闷气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有些面熟的老者。她迟疑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我们……是在法院见过?”
“是的,我姓萧,当时与你有过一面之缘,顺手帮过林小姐一把,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那人正是萧恒远,说话间,他趁林晓梅不备,取出一块沾满乙醚的手帕,猛然按上她的口鼻。
“唔……嗯……”
林晓梅闷哼一声,立即软软地摊了下去。萧恒远刚准备把人扛下楼,却听见里面又传出一个男声:“是谁来了?”
——奇怪,林紫苏外出,林晓梅应该是独居才对啊。这人是她的新男友还是朋友?不管了,一起带走,省得坏事!
打定主意,萧恒远取出收好的手帕,再度如法炮制。
那瘦皮男子本来是心怀鬼胎想来看看是不是林晓梅来了朋友,自己不好动手,不想却被殃及鱼池。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算是不作不死了。
夜色正浓,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条黑影两进两出,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拖进车里,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y省省会机场。林紫苏与古爷一行正驱车赶往市内,突然接到了萧玄易的电话。
“萧公子,你不是应该在飞机上么?”为了掩饰身份,林紫苏与萧玄易错开了一班航班,赶在他前面回了y省。
“飞机刚起飞,我在卫生间悄悄开的电话——蓝小姐,我接到爷爷一位属下的短信,他提醒我暂时先不要回来,其他的却没有多说。我想,姓安的会不会潜到汇宝古斋去了,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
国内的航班有通讯管制,所以萧玄易没敢说太多,匆匆交待了几句,便重新关了机。林紫苏听了这通电话却是一愣,终于意识到了之前划过心头的那份不安是什么:“发短信那个人多半就是萧恒远吧。如果安云乡真跑到了他那里,他怎么还能有心情催我赶紧交货?再说,对他来讲,萧飞鸿和萧玄易生死未明,他更不会有闲心理会什么老客户。莫非——”
一念未已,电话再度响起。看到来电号码时,林紫苏眸光一沉,不动声色地接了起来:“萧先生,你好,又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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