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像有把剑压在人的心尖上似的。
郑晓晨心肝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还是乖乖地点头。
“说了什么?”陆少辛又问,仍然是那副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为了某个女人的失踪,已经焦灼了一天。
“我……我什么也没说。”郑晓晨赶紧撇清关糸地摆手,大概意识到这样说,也许他不会相信,便又说:“只是问她知不知道顾大哥在哪里、”
“顾东城?”陆少辛抓住重点。
“是啊,顾大哥失踪了。我想这世上除了我姐,可能就只有江小瑜能找到他了。”她也是被逼无奈,不然若有一丝别的办法,断不可能找到江小瑜头上。
又是顾东城。
陆少辛沉吟了下,又问:“还说了什么?”如果只担心顾东城,江小瑜还不至于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便走了。
“也没什么,就是顾东城为了她受伤的事……”越说到最后越没有底气,最后连声音都消失了。
因为陆少辛射过来眼神简直像刀子似的直穿人心,让她觉得脸都像在被刀子刮,又不敢撒谎。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一点血色都没。
空间里一下子就隐入了凝滞,空气都被冻僵了一般,郑晓晨大气都不敢喘。即便不抬头,都能感觉到他压迫的目光。就在她怀疑自己会这样窒息而死的时候,陆少辛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接起,只吐出一个简洁的字:“说。”
“三少,已经查到少奶奶最后是坐了出租车离开长津市的。据出租车司机交待,少奶奶去了临平县的一个镇子。”那头回答。
几乎不用多说,陆少辛就已经明了是哪个地方。上次她与顾东城失踪,就是在那里渡过了几天,直到他找去,她犹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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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很晚了,又没有车子代步,江小瑜不可能离开,还好这家房子够多,她与顾东城各住一间并不成问题。吃晚饭的时候,房东老太太看到她非常的高兴,误以为孩子是顾东城的,一直说着恭喜的话。
江小瑜欲反驳,反倒被顾东城攥住了手。
明知道一切是虚假的,明知道不该贪恋,他却开始奢望地享受这一刻的“幸福”,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江小瑜仿佛了解他的意图,低下头去,更加觉得心里酸胀的难受。
“吃饭。”顾东城给她夹菜。
江小瑜不说话。
一顿饭只有老太太说个不停,倒是两人像在强颜欢笑。顾东城基本没怎么吃东西,江小瑜也是。好不容易吃完了饭,老太太便走了。
他将被子抱给她,说是乡下天冷。
江小瑜坐在那里,不说话。
本是相爱的人,此时却是相对无言。
“早点休息。”半晌,顾东城说着转身打算离开房间
“你不会再走了是不是?”江小瑜站起来,问。
顾东城望尽她眼中的紧张,唇角晕开一抹笑:“你挺着个肚子奔波着找我这么辛苦,我自然不会再走。”像是故作轻松的调侃,又像是喟叹,声音里带着无奈,还有心疼。
江小瑜看着他,眼眶微潮,却是什么话也都问不出来。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他谈,他也不给她问的机会,江小瑜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生命短暂,原本就是个忧伤的话题,尤其是他是为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她又如何问的出口。
问是容易,只是问了,她拿什么来还?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到了天色将亮睁开眼睛。江小瑜的感官不是那么灵敏,但还是听到了隔壁房间发出的声音。开始办以为是错觉,心里却怎么也不安心,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过去查看。
只见顾东城躺在床上,捂着肚子,牙齿都嵌进了唇肉里,疼的已是满头的汗。
“东城。”江小瑜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早就吓坏了,奔到他身边来。
顾东城看到她,其实最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一幕。想让她离开,可是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江小瑜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床头洒落的有药,马上倒水想喂他吃下去,却被他打翻在地上。
“吃过了。”他吃力地回答。
吃过了还这么疼?
江小瑜整个慌了,然后去拿毛巾湿了帮他擦汗,甚至拿了根筷子给他咬着。痛到极致时,他抓着她的手,她都怀疑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捏断。
半个小时左右,顾东城才慢慢平复下来。
“对不起。”他松开她的手,看到她嫩细的腕子被自己抓住青痕。
江小瑜闻言,从见到他,一直隐忍的泪刷地流出来:“顾东城,对不起。”
“傻丫头,这管你什么事。”他依然笑的那样风淡云清。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她倒宁愿当初那车子是冲自己撞过来的,生死有命,好过他人为自己受罪。此时,她倒有几分明白陆老的心境。
顾东城伸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说:“别哭了,傻丫头,你还怀着孩子呢,对宝宝不好。”
他这样说,她反而哭的更凶。
“你出来,跟少辛说过吗?”顾东城问。
江小瑜咬唇,不回答。
“听我的,早点回去,好好跟少辛过,我这里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家去。”
“顾东城,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车子撞过来,他凭什么帮她挡?她明明不是他的妻子,连恋人都已不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替我安排?”凭什么替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居然还要将她往陆少辛身边推。
他怎么能做到这样无私?
“晓寒,你理智一些。”顾东城无奈地看着她。
他何尝不想她陪着自己?他做梦都想。可是他心里又十分明白,明白她此时的激动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知道他为她伤了,甚至不久人世,这样的愧疚压下来,让她几乎承受不住。
他太了解她,了解她的善良正直,他从前尚不愿意拖累她,又何况是现在?
“我不要理智。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待在这里陪着你。就我们两个,不,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抓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肚子,说:“所以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帮我养他长大。”
此时的她就像是个赌徒,豁出了所有似的。怕自己冷静、怕自己还有一丝丝理智,因为怕会想到陆少辛,会想到自己已是有夫之妇,不然她没有这样的勇气。
孰不知,这字字句句都落在门外,那个急匆匆赶来,手碰到门把手的男子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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