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前正盘坐着一位僧人咏经念佛,此僧人虽坐着,却也显的异常高大。
狼枫与武桀骜当先向前,行礼道:“天门弟子狼枫、武桀骜拜见归善大师。”
归善站起身,转过身子。
狼枫大惊,心道:“原想佛门四大首座应该是慈祥满面,这位归善大师怎么生的如此模样。”
但见那归善和尚,生的面大耳粗,满脸凶横之象,若不是面上闪烁着丝丝祥光,还真以为遇到强盗了。
归善和尚转过身时,看见狼枫,突然一怔,然后合起手来,颂道:“阿弥陀佛,缘由天定,缘由天定,施主果然是出现了。”
狼枫大奇,不解归善话语之意,道:“大师,晚辈此番前来,是替师父送来一封信,要专程交于大师。”
说完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恭敬的递给归善。
归善伸手接过,便放入袖中,道:“天意注定,信却非是信。”
狼枫越听约奇,不由问道:“信不是信,却又是什么?”
归善微微一笑,道:“信是天意。”
狼枫怔道:“信是天意?”又苦笑一声,道:“晚辈愚钝,不明大师所意。”
归善转过身去,看着佛像,道:“不明乃博,明则见底!”
狼枫听得似懂非懂,道:“望大师指点。”
归善突然呵呵一笑,道:“明者,不明所归,不明,明者所始,不明到明后,你便能懂得这番话了。”
狼枫道:“多谢大师指点。”心中还是嘀咕,这和尚刚才说了些什么,不过此番看去,归善却不是起始看得那样凶恶,倒是满脸智慧之象,狼枫惊叹。
归善又道:“万象由心生,你可是领略到了。”
狼枫一惊,自己心中所想这和尚怎么知道了,当下稳住心神。
归善轻轻一笑,转头向武桀骜望去,道:“武施主也是天门弟子?”
狼枫道:“正是,武师弟和我是同门师弟。”
归善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狼枫大奇,这和尚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
不想一向不言的武桀骜却开口道:“既然苦海无边,又怎么会有岸。”
归善道:“回头便是岸。”
武桀骜道:“生在苦海中,便没有岸,如何回头!”
狼枫奇想,怎么桀骜也打起禅语来了。
归善双手合十道:“世人皆痴迷,武施主,总有一天你会看到岸的。”
武桀骜神色一怔,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看到岸的。”
归善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狼枫,道:“将这封信交给你师父。”
狼枫接过,心中奇道,归善大师连师父的信都没看一眼,却已经写好了回信了,但归善大师如此说,他自不敢多问。
将信收入怀中,道:“那晚辈便告退。”
归善大师返回先前所坐之处,面向佛祖轻轻坐下,道:“世外迷途时,佛门清净地,施主与佛门有缘,定会再聚,两位这就回去吧。”
狼枫心道:“世外迷途时,佛门清净地!”
再看归善大师,却已坐定在那里。
狼枫退出殿门,智清直送到山底下,道:“两位师弟,佛门菜肴清淡,不便相请,待世外菜肴浑噩之时,可来佛门一品。”
狼枫道:“师兄客气,师父吩咐,信若送到,让我们立即返回,智清师兄,就此拜别。”
智清合手行礼后,便返身上山而去,狼枫心道,端是来去匆匆,原想能见到佛门的智颠师兄,却也没见到,真是一大遗憾。
狼枫望了一眼祥云山后,便与武桀骜离开。
狼枫道:“归善大师说话让人实在难懂!”
却见武桀骜魂不守舍,问道:“桀骜,你在想什么?”
武桀骜突然看着狼枫,道:“苦海真的有岸?”
狼枫哑然,只得道:“这些禅语真是难懂,桀骜,你别放在心上。”
心中却想,归善大师法眼如珠,定是瞧见桀骜心中仇恨之气,想劝化桀骜放下心中的仇恨,哎,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说放能放,想必佛门之人清俗淡世,又怎么能理解得了,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身世不明,不由伤感起来。
天空中划过两道光痕,直向南飞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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