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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六九等,线上也是,淦!
厚着脸皮其实还能混,这不,到了晚上夏帆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混到了8铜,一铜都没留下,跟人换了软妹币,麻熘的下线。
说起换软妹币,以前不知道有多方便,可……他么的吃饱了撑得,弄得现在麻烦了不知道多少倍,经过这不知道几手的中转,层层揩油,到了手里只剩下622元。
汇率比121,还在阴跌,总之到处都是坏消息。
线下醒来,顶着游戏头盔的脖子跟落枕了似的生疼,狭小的出租屋住了七八个人,高低床下的垃圾遍地,跟外面的工地差不多。
夏帆正在缓神,听人哼着歌撞开了房门,是一个工地的工友,但不认识。
“幼,醒了这是?”
夏帆嗯了一声,起身准备去洗漱。
“怎么样,怎么样,做梦都能挣钱感觉?”
“线上不是做梦。”
“我看差不多,看你一回来就往床上一趟,跟做白日梦也差不多。”
夏帆懒得解释,自顾自的去水房洗漱,回来舍友们都在了。
三四个人正在夏帆的下铺扎金花,过道上、上铺全都是看客,把夏帆的床铺都占了,还有一个家伙拿着他的游客头盔看。
夏帆一看就火了,虎着一张脸把头盔夺了回来,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不是我们的玩家大老么?怎么?都混元宇宙了,还留着工地干苦力?看来这元宇宙也不是那么挣钱嘛?”
“挣个屁钱,我小舅子就是游客,听说在线上给人当书童,哈哈……”
“我听说还有给人当下人的?”
“书童就是下人。”
“哇呕,哇呕!”
“小夏,你混的咋样,跟我们说说呗?”
“说尼玛,滚!”
“幼,脾气不小,看来混的还不错。”
“小犊子,你让谁滚呢,有种再说一遍。”
不行,这地方不能待了。
一直没下决心辞职,就是想留条后路,省的那天在线上……算了,此处不留也自有留爷处。
临走之前跟人干了一架,跟包工头说了一声,两个小时后就打着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汽车站。
本来想做班车回去的,接了通电话改了主意。
老子要买车回去。
车型是早就看好的,一直没舍得买,这次一咬牙,全款,拿着个临时牌照就上了高速。
以后就只能靠线上挣钱了。
开着车,一路狂飙着往小县城的家里奔,在线上的时候想,那天特么的老子不玩儿了,在线下又是惹急了老子那天辞职不干了……这下好了,总算是后一种压力更大,要说挣钱,还是线上轻松,用线上的办法你在线下试试!
之所以有这么多的不满,这么大情绪,这么多的人闹,还是跟期待值有很大关系。
玩家和游客挣钱,线上遍地度是黄金的认识已经妇孺皆知,这好不容易中签,到了自己身上全部是这回事,自然会不满。
开了3个小时才到家。
大哥大嫂不在,进城卖菜去了,父母和三岁的小侄女围着他的新车笑的合不拢嘴,邻居出来问这车花了多少钱,夏帆连同购置税和保险的钱一起抱了个整数,邻居啧啧羡慕,说他家谁谁谁也这次也中签了,可那小子不争气,不仅没往家里拿一分钱,前不久还要他爹卖房子卖地,说要在线上搞啥买卖,把他爹给气的……
议论纷纷中,很多邻居都出来闲谈,说线上的事儿,说哪家小子混的好,哪家混的差,只看能拿多少钱到线下,其他的一概不管。
父母在一声声羡慕中笑的满脸褶子,听说他辞工不干了,也只是小声抱怨了几句,这辆车就是底气,就是面子,他妈妈颇骄傲的说,以前可没指望他买这样的大件回家……
在这一声声或真或假的羡慕和道喜中,夏帆有些迷失了,忽然觉得线上的苦也不算什么,钱难挣屎难吃,放到那都是这么个理,没道理对线上要求那么多,这不是挺好的吗?
也许应该积极一些。
晚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连嫁出去的二姐一家都来了,二姐夫的一个堂兄弟也是游客,好像知道线上是怎么回事儿,问夏帆在线上做什么的,还说有路子,能关照他。
夏帆自然不会如实的说,就说在线上找了个稳定的工作,待遇还可以。
夏帆妈妈听了惊道,线上也能进厂?每天上千块?这种好事儿线下到那找去?
感觉完全是鸡同鸭讲,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象和理解,夏帆是报喜不报忧,反正跟二姐夫家的堂兄弟不在一个城市混,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见上一面。
这真不是夸张,游戏区几百万平方公里,上亿人口,游客有没有玩家那样的系统功能,相隔两地的游客想见面太难了。
除非坐传送,
他要是能坐得起传送,夏帆也就跟他混了。
纷纷扰扰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晚上,他爸妈专门给他收拾出一间屋子坐机房,还说明天请木匠来,给他打个那种专门上线用的床,这样就不会累脖子了。
家里的温暖一直带到了线上,带到了这个形如叫花子的游客身体里。
线上阳光普照,又是无聊且单调的一天,好在没在系统监牢里醒来,夏帆的心态已经跟昨天有了很大不同,就开始积极在城里找机会。
还是不想进厂,工资少是一个方面,关键是不自由,太占时间了,进了厂其他什么事都干不了了。
给人家当卖货的也不错,可竞争大,工钱被压的很低,好在有提成,上限也高……但不是熟人,有桉底的人人家不要。
再好一点的工作,几乎都要求系统声望,特别是跟炼金和附魔协会能扯上关系的,这是硬指标。
夏帆就开始后悔以前的行为不检点了,唉!
剩下的只有扫大街、给人当下人、或者出城开荒种地当农民……
机会啊,机会在那!
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浪费掉了,没办法,只能端起那破碗,重操旧业。
不过这次,夏帆再也没有之前的心安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