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深秋了,天气还这么闷热。
若然哥嘴上起了一圈火泡,带着一身的油汗,匆匆的打开张淼家的房门。
两个舍友还在线上,他先放下从玩家协会带回来的资料,洗了把脸,拿出从药店卖的药膏,对着镜子,小心的涂在嘴上。
镜子里的自己好像几天几夜没睡似的,黑眼圈眼睛,脸色也说不上好,眼神中带着一股焦躁,给人的感觉就跟个弹簧似的,坐不住、站不定,总想干点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肝了,昨晚下线的时候都出现了幻觉,下决心吃了两片安眠药,睡了几个小时,才感觉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似的,轻松不少。
张淼和胡新民已经下线,正在客厅吃着外卖,小声的讨论着游戏里的事儿。
昨天接了个探查北方据点的任务,盘踞在那里的混乱恶魔手里还掌握着不少的资源,手下的魔物还不少,任务完成的很困难,少量玩家并不足以突破魔物构成的防线。
只剩下秘密潜入这一个办法。
但在恶魔面前玩套路,就跟关公门前舞大刀一样,网上的攻略说,需要组一个恶魔玩家任务才有可能完成。
张淼到处招募恶魔队友未果,若然哥才下线到本地的玩家协会去想办法。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见若然哥出来,胡新民连忙问。
“你让我先洗把脸!”,若然哥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等他慢慢悠悠的洗完,张淼不满的说:“我们都急的跟什么似的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人没找到,不过打听几个很有价值的消息。”,若然哥在两人对面坐下后,说。
“什么消息,我现在只想这个任务,听说有概率刷出宝箱的。”,胡新民的眼里也满是焦躁,就跟睡觉之前的若然哥一样。
压力!
是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
要是彻底躺平,这种压力反而没有了,大部分玩家都过得很滋润,也只有他们这样还没找到定位,丢失了游戏节奏的人,才会有这么累。
“这几个消息搞不好比这任务更有价值,我说第一个”,若然哥竖起一根手指,“已经确定了,6次测试不删档、不停服。”
张淼难掩失望:“啊!”
胡新民:“消息准确吗,你听谁说的?”
“老吴,他接到迦南公司的内部通知了,系统公告估计很快就会发。”
“妈的,这算什么好消息?”,胡新民难得爆了粗口。
三人自认为5测没玩好,巴不得删档大家重新开始呢,偏偏这次又不删档了,淦!
“第二个消息,有个玩家掌握了往生令牌转生成恶魔种族的线索,正在找买家。”
胡新民和张淼对视一眼:“恶魔!?”
“对,隐藏种族恶魔!”,若然哥强调。
“真的假的,不会是骗子吧?”,张淼下意识的怀疑。
这年头打着隐藏任务、宝藏、未发现的资源点行骗的人不要太多,隐藏种族并不新鲜,难得若然哥这么慎重其事,难道这事儿……靠谱?
如果是真的,倒是个机会。
张淼能想到,胡新民自然也能,两人严重涌现出希望……
“消息来源基本可靠,但价格不菲,不知道竞争的人有多少。”,若然哥说。
“玩得好的,谁会自杀重来?大水喉、土壕投入了那么多,总不能打水漂吧,就算有人竞争,应该实力不强!”,张淼兴奋起来,这是个机会,转身成恶魔的话,虽然从头开始,但深渊战场就成了主场,恶魔升级有多快就不用说了,恶魔还有‘领地经营类’的玩法,深渊战场的土地,只能恶魔才能购买。
做个恶魔农场主,恶魔领主,甚至更高级别的魔王都不是梦。
恶魔还能无缝‘伪装’任何一种职业和种族,普遍的游戏玩法和内容都能玩,最难得的是,恶魔有‘招摇撞骗’的‘官方牌照’,有跟npc土着接触的天然便利,有从契约和所谓的‘深渊馈赠’中获得经验、技能甚至属性点的变态设计……
唯一的短板或者弱点是,恶魔玩家的正面作战能力并不强,至少玩家恶魔就是这样一个现状。
这在刚刚结束的大反攻资料片中体现的很明显,恶魔玩家的存在感很弱,甚至避开了正面战场,只敢在玩家们清理过一遍的‘浅水区’划划水,做做任务。
对上正牌恶魔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有些恶魔玩家都是中位恶魔呢,对上大恶魔都被单杀。
官方的解释是,在战斗天赋、经验上,玩家与正牌恶魔存在天然的鸿沟,那就是玩家恶魔并没有种族的经验与传承。
这很好理解。
就好像巨龙,与生俱来就有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知识和经验,就跟dna一样,恶魔也是如此,晋升的过程之一就是接受经验和知识的传承,但这些玩家都没有。
虽然有这样的弊端,但恶魔种族和玩法的魅力还是毋庸置疑的,以他们三人目前的尴尬处境,自杀重来转身成恶魔的话,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听说,使用往生令牌要信仰死神克蓝沃?”,胡新民说。
“改信只是小事儿。”,张淼毫不在意的说。
“那……咱们试试?”,胡新民询问的看着两人,“那我们谁自杀了重来?”
若然哥当仁不让的说,“还是我吧,我感觉比较适应深渊的玩法……”
张淼心里不舒服,“就不能三人一起做吗?”
胡新民连忙说,“这个以后再说,先跟卖家联系上。”
“你俩没意见我就去联系?”
“嗯。”,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若然哥拍手而起,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张淼小声说,“这是要避着我们?”
“别瞎说!”,胡新民瞪他一眼。
鲍德温家族墓地,副本第一层。
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肉膜,跟厚厚的蛛网似的,肉膜间,厚实的肉瘤长着一只只巨大而呆滞的复眼,什么人在哀嚎,什么人在嬉笑,什么人在用听不清的语言细细的呢喃。
这样的环境中,青色的肉筋极其显眼,它们输送着供肉膜和肉毯生长的营养物质,就好像一根根粗大的血管一样。
这些‘血管’是半透明的,偶尔,一颗漆黑的、半融化的、让人头皮发明的惊悚物质被‘血管’的末端排放出来,就形成了一个个丑陋的‘卵’。
放眼望去,这样的卵到处都是,有的完整,有的破碎,破碎的卵壳散落的到处都是,隐见几只形如鸡爪的巨大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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