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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嫂不依不饶的冷笑道:“你该不是脸上也生了毒疮,所以才缩头缩尾不敢见人?”
白鹦鹉华光(也就是一刀仙的代言人)摇头说:“我来谈生意,不是来相亲,有权利拒绝见不想见的人。”
桂嫂勃然大怒:“既然如此,这笔生意还是不要做了!”
“那么货……”
“什么货不货的,我没接到!”
“既然如此,我只好自己拿回来咯。”一刀仙缩回手去,白鹦鹉与那只美妙的纤手消失在朱红的船帷背后,接着,笛声再次响起。
水中跃起的数条黑影,闪电般扑向桂嫂。
“找死!”桂嫂冷笑一声,抖手射出一根雪亮的丝带,缠住河畔树梢,借力腾空飞起。身子轻盈的恍若一根羽毛。
刺客合击落空,还没等回过神来,桂嫂已然从天而降,自双手腕低射出八根同样的丝带,瞬间贯穿了刺客的心脏。八具尸体栽进湖中,只发出同一个落水声。
从刺客突来到横尸当场,前后不过一两秒钟,事情来的太快,高翔简直怀疑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方才一瞬间击杀八人的武器仍粘在桂嫂手腕上,那是ru白色的细长丝线,末梢连接着长约一尺、通体透明的锋利刀刃。
高翔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浮现出爱莲不久前讲述的故事——难道桂嫂就是那个吞吃了蜘蛛与螳螂,变异成妖魔的清末寡妇?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妖气以小船为中心陡然爆发,船上的桂嫂开始变异。她的体形在月光下渐渐膨胀,变圆,鼓胀的腹部像个臃肿的孕妇,她以古怪的方式匍匐在船板上——就像昆虫那样。在这夸张的变身过程里,她的衣服竟能维持完好,旗袍两侧的开叉处伸出两根光裸的玉腿,在夜风里瑟瑟抖动。腋窝处也伸出了同样诡异的两根手臂,新生的双臂没有手掌,代之以两把弯刀形状的锋利骨刃。桂嫂的上半身昂拉起来,背后噗嗤一声弹出两扇膜翼。当她四手四脚匍匐在船上,看上去就像一只大蜘蛛,而振翼腾空飞起,挥舞双刀扑向红船的时候,又像是螳螂。
似乎对藏身在红船中的首领有着充分的自信,红杉军没有拦截化身为螳蛛魔人的桂嫂的意思。桂嫂自空中射出剑器,有如八道闪电划破夜空,一齐刺向红船。船帷无风自动,一刀仙再次伸出手来,挥指一弹,一道闪亮的白光从她掌心射出,在半空里绕了一遭,将蛛丝中途铰断,失去控制的骨刀笃的一声叮在船板上,颤抖不已。白光在空中稍做停留,旋即飞回一刀仙掌中,得意的咕咕鸣叫。
代以发言的鹦鹉,正是一刀仙的刀,一口杀气凛然,凝聚着冷酷灵力的魔刀。高翔自问见多识广,可是这种魔宠与兵刃合而为一的灵宝,却已超越了他的想象力,震惊的目瞪口呆。
桂嫂凌空抛出一根蛛丝,粘住自己的独木舟,星驰电射般倒飞回去。胸口起伏不定,眉心正在滴血,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自眉头向下直贯鼻梁。在与一刀仙的较量中,她吃了大亏。倘若刀锋向前送出一寸,此刻她已被剖成两半。
一刀仙到底何时出刀,又是如何刺伤桂嫂,这些动作已经超越了人类眼睛的追踪范围。一场颠峰对决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固然精彩,却又稍有些不过瘾。
高翔凝望一刀仙,浮想联翩,我想掀开帷幕,亲眼看看有着美丽的手与神奇的刀法的女毒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希望不会是老太婆……
妖气散去,桂嫂变回人形,沮丧的叹道:“想不到红杉军会让一个小姑娘当家……”
“你仍认为我没有资格?”一刀仙倨傲的反问。
桂嫂脸一红,不悦的说:“我没兴趣过问红杉军的家事。”
“那么,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吗?”
“也许你会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至少,你比男人可靠。”
“价钱呢?”
“老规矩。”
“我倒认为原来的价钱似乎稍贵了些,最近海洛因市场不景气呀,大姐,你我必须同舟共济。”
桂嫂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很想发作,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不悦的说:“你看着办吧,不过我也有我的底线,希望你能明白。”
“皆大欢喜。”一刀仙“天真”的鼓起掌来。
桂嫂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黄毛丫头……走着瞧!”拨传船头,离开了河口。
桂嫂离开后,红杉军也像来时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丛林。河上的红船熄灭了灯火,悄无声息的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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