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风棕色的眸子,忽然变得比周围的冰雪还要冰凉。
雪一片一片,落在他的头上,他的肩上,而他却一动不动。
很快他就像个雪人一样,立在萧洛眼前。
而萧洛讲述完她的秘密,长出了一口气,不论结果如何,她总算如释重负。
如果他真的要取她的性命,那也算是这些日子欠他的吧!
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忽然闪向萧洛的双眼,散发出嗜血的杀气。
厉凌风没有任何犹豫的举起了手枪,她看到了乌黑的枪口,毫无任何光泽。
“砰!”
枪口闪过一道刺眼的锋芒。
一滴温热的血滴,落在萧洛的侧脸上,顺着她的脸颊落下。
洁白的雪花,被带着温度的血液融化,在这片雪地上,画出了一副美丽的冰心海棠画卷。
萧洛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棕色的眸子,当脸颊上那一滴血从下巴上滴落时,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像一只受伤的燕尾蝶,在面颊上扑闪了一下,洒下一片投影。
厉凌风将手枪扔在了地上,毫无表情的从萧洛身边掠过,向着她身后的冷杉树林走去。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到此为止了吗?
她抬手,抚去脸颊上的血迹。
刚才那颗子弹,贴着她的耳边飞过,她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恨意。
忽然间,萧洛感觉身体好像被掏空一样,全身瘫软,靠在这棵冷杉树上,然后顺着树干滑落,瘫坐在地上。
已经结束了吗?
你掠过我的身旁,没有一句话,不再转头。
萧洛用双手捂着脸,她的内心此时没有隐藏秘密的压力,但是瞬间又被恍然若失的心痛填满。
上一秒还在互相取暖,而这一秒,却已经各自天涯。
她猛地转头,看到厉凌风的背影向着冷杉树林深处走去,他的步伐是那样决绝。
雪越下越大,她擦去睫毛上的雪花,再抬头时,无奈那身影已经看不清了。
她走到倒在血泊里的人跟前,揪起他的面罩,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手背上纹着四个字表明了他的身份——黑山重工。
她捡起了地上的枪,看着那片冷杉树林,依然看不到任何踪影,只有无边的大雪。
她用雪将眉心中枪的黑山青年,掩埋了起来,然后踉跄的走向她的奥迪车。
坐在车里,她将手搭在身边的副驾驶座位上,当做他们之间从未决裂。
距离变了,但是她没有变,温柔却变成了座位上的温度。
已经结束了吗?
萧洛扑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这时候的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握着冰冷的电话,没人回答。
她多想他再一次出现,敲击着她的车窗玻璃,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陌生的帝都,陌生的记忆。
我以为我不爱你,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习惯了你香水的味道,习惯了你温柔的宠溺。
也许你不曾想到我会心疼,如果这只是梦,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快一点醒来。
曾经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现在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