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却竟让重锦宫先挑了……哦,重锦宫就是那丽贵嫔的宫殿,皇上新近才亲自给命名的,还特许只她一个人住,省得别人扰了她的清净。可就算这样,我们娘娘也是后宫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第二人,论位份论资历,
都远不是那丽贵嫔能比的,内务府却先让丽贵嫔挑了锦缎,再让我们娘娘挑,什么意思呢?” 越说越气,“这还罢了,昨儿丽贵嫔迎面遇上了我们娘娘,竟然说自己闪了腰,不方便给娘娘行礼,然后便扬长而去了……简直就是太狂了,狂得都快要上天了,叫娘娘怎能不气?平日重锦宫的宫女内侍见了我们,各种嚣张各种挑衅之类的小事,就更是数不胜数了,可我们做奴婢奴才的受点气没什么,娘娘却是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了那些腌臜气?这不气得从昨儿到现在,几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昨夜
也压根儿没怎么睡过么,太夫人快劝劝娘娘吧,您的话,娘娘一定听得进去的。”
靖南侯太夫人闻言,先是愤然:“丽贵嫔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果真是生来便低微,上不得高台盘,才会一得志便猖狂成这样儿,我看她将来……” 后面的话,到底忍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脸上的愤然也变成了颓然,苦笑着叹道:“可皇上宠着她惯着她,其他人也都是看皇上的喜恶行事,毕竟拜高踩低从来都是人之常情,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说到
底,皇上就是规矩,就是天,只要皇上宠着她一日,别说娘娘了,只怕皇后娘娘,也得避其锋芒吧?”
沉香脸上的愤怒便也让无奈与沮丧所取代了,低声道:“可不是吗,只要皇上不觉着她轻狂,她便可以想怎么狂,就怎么狂……可娘娘几时受过这样的气,奴婢也是心疼娘娘罢了……”
话没说完,已是红了眼圈。 贤妃终于开口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小人得志便猖狂的事,本宫这些年见得少了吗?可那些人有几个走到了最后的,皇上早连她们是谁,都忘记了,丽贵嫔将来自然也是一样,现在笑得再欢又如
何,能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的!” 靖南侯夫人笑着接道:“娘娘说得极是,一时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那丽贵嫔不是说只要我们的诚意足够,她便愿意与我们结盟吗,指不定,她是故意做给旁人看,以迷惑旁人,让旁人误以为她与娘娘水火不容的呢?说来她如今虽蒙皇上盛宠,到底出身摆在那里,根基也太浅了些,万一哪日皇上身边儿有了新人……她若真聪明,就该未雨绸缪,趁早打算才是,上次据我瞧来,她倒也不像是那
等糊涂人。”
心里对靖南侯太夫人的拎不清很是不屑,时间紧急,她却东拉西扯的半日也不切入正题,回头误了事,算谁的?
总算自己给拉了回来。 贤妃已冷哼道:“若是糊涂人,也没有今日了,皇上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就她那样的,还真算不得什么,那便必定是有其他手段讨皇上欢心了……罢了,不说这些了,四弟妹,燿哥儿燃哥儿这些日子都好了?必定又长大一些了吧?听说小五媳妇如今已经好多了,可都是四弟妹的功劳,本宫方才还与沉香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