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沉声问许瑶光:“你二妹妹呢,是不是已经走了?你怎么也不说留住她?”许瑶光放下针线,起身屈膝给许老太太行了个礼,方淡声道:“回祖母,县主的确已经离开了,至于您说的我怎么不留住她,那是县主,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哪管得着?祖母也千万别再说什么‘二妹
妹’之类的话了,我可无福与县主姐妹相称,不然让人听了去,还以为咱们家连最基本的上下尊卑都不懂呢。”
之前每次面对许老太太时,她都会觉着心里很难受,以致到后来,都不想甚至是害怕,或者还有几分憎恨夹杂在里面,总之就是各种不想见到许老太太了。
可此时此刻再对上许老太太,许瑶光却发现,自己心里竟然很平静,那些让她难受的情绪,都一瞬间不复存在了一般。
二妹妹说得对,只要她问心无愧,那便不必自苦,也不必自己为难自己。许老太太闻言,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了,厉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个态度,又是与自己祖母说话应有的态度吗?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娘忤逆不孝,屡次顶撞于我,你爹也阳奉阴违,竟敢威胁囚禁我,轮到你时,便是这样对我说话!摊上这样一群忤逆不孝的子孙后人,我上辈子也不知是就作了什么孽,偏老太爷走得早,不然我如何何至于日日都受气?我告诉你,你也别得意得太早,我是只能
看你父母的脸色过日子了,且你虽不孝,我却不能不慈,所以才百般忍着你,等你到了左家,左家老太太可不会忍着你,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哭!”
许瑶光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但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说不出的嘲讽,既是在嘲笑许老太太,更是在嘲笑自己。
今日之前,她竟然还对祖母抱着侥幸的希望,真是可笑至极,如今她却是不死心,也要死心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爱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恨,不抱希望了自然也不会再失望,以后‘祖母’这两个字,之于她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名称而已,再不会倾注任何感情,好的也罢坏的也罢,都不会再倾注在里面
了。
许老太太见许瑶光低着头不说话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再骂起人来也没意思了,何况还惦记着许夷光刚走,必定还没走远,她这会儿追出去,指不定还能追上她。
于是恨声扔下几句:“你娘不会教你规矩,那你我亲自来教,等你爹今晚回来了,我便告诉他,让你搬到我院子里去,一直住到出嫁前,也省得你这副没规没矩的样子,去了左家后丢我们许家的脸!”
让贴身嬷嬷和丫鬟扶着往外去了。
一面以极不符合她年纪与身体状况的速度快步走着,一面还气喘吁吁的问贴身嬷嬷:“那个死丫头,真蒙皇上赐婚给傅将军了?你确定你打听来的这个消息可靠?”贴身嬷嬷忙道:“老太太,奴婢可是打大太太屋里服侍的丫鬟口中听说的,大太太不是昨儿才进宫朝见了吗,必定是昨儿在宫里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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