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饭香,赵蒙的情绪更是大为好转,兴奋地搓着手道:“今天我得有加餐吧?”
“放心吧,肯定有你的。”披德笑着说,“老锤心是狠,但说话还是算数的,就凭你今天的表现,肯定有肉吃。”
小顺也跟着附和:“赵蒙哥那句话可真绝:给丫刺个笼子!哈哈,我一想到就乐。”
赵蒙得意地自夸道:“话绝是一方面,最主要是眼睛准,今天这帮新犯,怂人太多,我一眼就看出只要那个纹身儿可以挑唆,怎么样,被我抢了个头彩吧?”
王林渐渐听出些味儿,原来入监时老犯们的言语欺凌竟是在锤子越的授意下进行的,其目的不言自明:就是要找出新犯中最“炸刺”的那个,然后杀鸡骇猴,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只可怜那个纹身男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见这几位聊得欢快,王林便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这次倒没人再呵斥他,他连忙抓紧时间穿好了衣裤,总算摆脱了难堪的境地。
忽听得头顶上悉索声响,随即眼前一花,床前平添了一个身影,原来是那上铺的男子也跳了下来。王林连忙站起身,想打个招呼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
“新来的?”那男子抢先开了口,却见此人大概二十来岁的年纪,身高在一米八十以上,高鼻大眼,脸型周正,额角分明,倒是个狱中难得一见的英俊汉子。
王林用力点点头,同时报出了自己的名号:“我叫王林。”
“我叫刘闯。”英俊男子懒懒地抻着腰,像是还没有睡够似的。
“哦,闯哥……”
“什么哥不哥的,我有那么老吗?”刘闯嘻笑着打断了对方,一伸手从上铺床头摸出个饭盒来,招呼道,“饭车都快到门口了,哥几个还不赶紧候着?”
“我可算是服了你了。”平哥“嘿”了一声说道,“吃得下睡得着,你这不是蹲大牢,你这是进了疗养院啊?”
“属猪的呗。”赵蒙嘀咕了一声,语气中颇多嘲讽。
刘闯晃了晃脑袋,反笑着说:“猪有什么不好的?有几个人能比猪过得开心?你说是不是,林哥?”
王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自己打趣,便也陪着干笑了两下。
赵蒙嘴一撇:“好什么好?挨刀的杀货。”
这句话尽露锋芒,已和挑衅无异,小小的监室忽然间安静下来,披德和小顺都在看着刘闯,像是在等他的反应,平哥则漫不经心地扒拉着自己的手指,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势。
刘闯却只是嘻笑,装作没听见一样。他晃悠悠地走进了对面的卫生间,片刻后,一阵尿液冲入水面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同时还有一声慨然长叹:“唉,舒服啊。”
“这个憋怂……”小顺忍不住偷笑起来,一旁的披德则皱眉摇了摇头,赵蒙感觉自己受了侮辱,忽地站了起来,像是要爆发的样子。
平哥抬起头,瞪了赵蒙一眼,后者吁出一口气,悻悻地坐了回去。
很显然,这个刘闯和平哥等人并不是一路。赵蒙倒是有意挑事,但不知为何平哥却在中间拦了一道。
便在众人说话之间,餐车已经来到了四二四监室的门口,负责送饭的是两个年迈的无期犯,另有一个管教随行监护。
管教打开监室铁门,小顺立刻蹦达着从王林的身边挤了出去,他手里拿着好几个饭盆,而平哥、披德和赵蒙则端坐未动,看来小顺在这几个人面前只是个被使唤的杂役。
送饭人依次往各个饭盆打了米饭,然后又扣上一勺菜,小顺忙前忙后地把打好的饭菜送到屋里,剩下最后一个饭盆时,他特意强调了一句:“管教,这个盆是赵蒙的。”
管教冲负责打饭的囚犯努了努嘴,后者便单独拿出一个餐盒来塞到了小顺手里。
“尖椒炒肉丝。”管教瞥了眼监室里的赵蒙,“锤队赏给你的。”
“谢谢管教!谢谢皮城政府!”赵蒙欢欣鼓舞地回应着。小顺则屁颠屁颠地捧着那个餐盒,一路送到了几位大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