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结果就发生这样的状况,我很担心他承受不了心理上的压力,所以特意吩咐狙击手顶下了射杀德莱淼的责任,希望格雷福斯能借此避开这段是非,可惜这个安排并没能达到理想的效果,当天晚上我找到格雷福斯,看到他还在一个人坐着发呆,我知道他一定是自己想了很多东西,因为他一见到我,就红着眼睛说道:‘老师,我真后悔——我后悔自己的枪法为什么会那么准?如果被我打死的人是萨姆,那该多好?’”
凯特琳等人面面相觑但又沉默不语,片刻后倒是蔚坦然说道:“在座诸位恐怕潜意识中都会有类似的想法吧,不过大家都碍于身份,不能公开地表达出来。”
费德提克肃然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我们每个人都会有最朴实的是非观,但同时我们又都受到制度和规则的制约,并不会跨越雷池,但格雷福斯却不同,他的性情过于刚烈,难以控制,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思想已经完全受制于自己的情感,同时他也就失去了身为警察的准则。”
“是的,以格雷福斯的性格,的确会这样。”蔚也附和着费德提克的思路展开分析,“他原本是怀着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刑警事业中,希望能在此捍卫正义的尊严,可是第一次参加行动,他就眼看着正义的概念在自己的枪口下被扭曲了,这就像一个人正在往前奔跑,但刚刚上路就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如果这个人是凯特琳,她会因此放慢脚步,同时思考该如何饶过这面墙壁。但格雷福斯却不一样,他奔跑的速度太快,而他又是那种充满张力、无法收缩的性格,所以他不会停下来,他只会在碰撞中掉过头,从此跑向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凯特琳看着蔚点了点头,自己和格雷福斯的性格差异确实就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对于案件处理和男女感情上面的事情,这样的差异都尽显无遗。
费德提克对蔚的分析当然也非常赞同,却听他又继续说道:“此后过了大概两个月,我的担忧终于变成了现实——萨姆遭遇了入室抢劫……”
“萨姆劫案——”凯特琳接住了这个话题,“这起案子我们已经研究过,而且猜到格雷福斯就是涉案的劫匪。”
蔚则看着费德提克:“您应该很快就查到格雷福斯了吧?不过您再次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
费德提克并不否认:“是的。”
“如果您当时没有袒护他的话,以后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古顿似乎颇有些抱怨地念叨了一句。
“那倒未必。”蔚摇着头道,“以格雷福斯的性格,即使这起劫案让他受到惩处,他黑化皮城的计划也不会改变的,最多也只能拖延他展开杀戮的时间而已。”
费德提克也点头喟然叹道:“唉,因果已经酿成,再要挽回就难了,而且我当年袒护格雷福斯,也是出于无奈……”
“您就是心地太过慈悲。”蔚抢着说道,“您既不忍心追责格雷福斯,更不忍心从德莱淼妻子那里追回赖以救命的钱款,所以您干脆从警队辞职,一走了之了。”
费德提克露出苦笑,算是默认了对方的分析,然后他又说道:“不过我早就有退意了,一直拖着,只是还想培养一个接班人出来,而格雷福斯的转变让我心灰意冷,从此在警界也就再无留恋,至于那起让我难以决断的劫案,更是让我坚定了要从因果相连处化解罪案的想法,所以我很快便辞了职,专心去研究罪恶滋生的因缘关系,那时候谁能想到:格雷福斯竟然正在策划一个极为可怕的血腥行动。”
(加更为苏淮庆婚,好了,谢谢各位支持,谢谢各位对这个瓜皮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