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到不当的引导呢?”
蔚不太忍心和老人再继续争辩什么,但是对方要用格雷福斯把凯特琳比下去却让她无法接受。所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又说道:“可是事实已经做了最好的印证,您选择了格雷福斯,而最终他却成为了霍乱皮城的狂徒,直到前几天,死在了威廉的枪下!”
“那并不是选择的错误。”费德提克再次强调,他沉默了许久,又喃喃地补充说,“如果一定要追究格雷福斯转变的根源,或许只有两个字能够解释……”
“什么?”蔚忍不住追问,凯特琳也非常关注地凝起了目光。
费德提克长叹一声,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来:“宿命。”
“宿命?”这样的回答似乎太过玄妙,凯特琳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一时间并不能理解。
“宿命。”费德提克把那两个字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凯特琳身上,“你、我、德莱淼,甚至还有那个孩子,每个人都牵扯在其中,很难说有谁做错了什么,但当所有的因素都揉杂在一起之后,便促成了格雷福斯的转变,对格雷福斯来说,这或许就是他的宿命,没有任何人能够控制的宿命。”
凯特琳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要说自己创造出Nemesis这个角色,或许的确对格雷福斯有所影响,但那个孩子当年才六岁,有什么能力去改变格雷福斯?费德提克的这番说辞,实在是令人越来越困惑。
“那个孩子?”蔚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他怎么可能影响到格雷福斯?明明是格雷福斯影响了他的一生……”
费德提克的目光在凯特琳和蔚的脸庞上缓缓地扫过:“我能猜到你们的想法。当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你们希望对一三零案件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者说,一个非常清晰的是非因果:到底是谁促成了格雷福斯的堕落?到底该由谁来为那个孩子的悲剧命运负责?而真相却是如此复杂,就像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些菊花,所有的因果都纠缠在一起——每个人都是源头,每个人又都是受害者。”
“那真相到底是什么?”凯特琳终于按捺不住了,她直截了当地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抛了出来,“在一三零持劫案的现场,局势已经得到控制,格雷福斯为什么要射杀德莱淼?”
费德提克默然不语,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时刻。
当时格雷福斯在屋中对劫持人质的嫌疑人德莱淼进行规劝,或许是因为格雷福斯的口才的确了得,又或许是爱子的出现融化了德莱淼心底柔弱的亲情,总之德莱淼强硬的态度已经明显软化下来,按照费德提克的经验判断,这场劫持案很可能会以和平手段解决,于是他对身边的干警做出准备行动的手势,同时继续通过耳麦监听着屋内的动静。
可那耳麦中随后却传来了令费德提克难以接受的讯息,这段讯息忠实地记录了现场的情势变化,其中的事实真相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即使是费德提克的助手加文对最后几分钟发生的事情也毫不知情,他只知道格雷福斯被临时任命带着孩子进入现场,试图对德莱淼进行劝服,可随后却发生了某个意外,格雷福斯射杀了德莱淼,而费德提克则隐瞒了一切,把这次射杀描述成了狙击手的失误。
现在凯特琳终于把这个问题面对面地提了出来,于是所有人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费德提克,等待他公布答案。
当回忆的思绪渐渐平息之后,费德提克终于开口了:“你说得不错,当时在现场,局势的确已经得到了控制,但随后那孩子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导致了形势瞬间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