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可能

，但因为大厦的南边正好是老城区，所以从这个位于十八层的办公室向外看去，对面的空间一览无余，在数公里的范围内竟找不到一幢能与其比肩的建筑。这就保证了站在屋里的人可以轻松俯视眼前的一切，而外人则无法从对面的空间占据高度上的优势。

    为了防止有人从大厦内部侵入这扇窗户，大厦的南立面选择了光滑的玻璃做为贴墙材料，而以这间办公室为中心，左右十米的范围内都没有同层的其他窗户。同时整个南立面被设计成了内凹的弧形，这样在高层部分就形成了向内部倾斜的墙面，使人在垂直方向上无法进行任何攀爬。不仅如此，从大厦的二十层往上，每隔一层就有一排亮闪闪的金属镶嵌物，看上去像是楼面装饰，但经泰隆提醒之后凯特琳已经知道，那些全都是锋利异常的刀刃！

    可以想象，当年林蒙是如何苦心孤诣地躲避诸多仇家的追杀，而正是这间位于大厦第十八层的办公室给他提供了一个如保险箱般安全的庇护所，让他在血雨腥风中闯荡十数年仍屹立不倒！直到格雷福斯的出现...

    除非Nemesis像飞鸟一样长着翅膀，否则他绝对无法从这扇窗户进出大厦，暗自给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凯特琳只能重新揣摩窗户被打开以及那些遗落窗前的血迹所代表的意义了。

    也许Nemesis得手之后，首先想到的也是从这扇窗户脱逃，所以他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去寻找线路。那一溜血迹在窗前位置的滴落量最大，正说明行凶者曾在此略有停留，不过他肯定未能如愿，必须去寻找其他的逃离方式。

    不过这似乎又不符合Nemesis的风格，他在行动之前，一定会对地形了如指掌，怎么会发生这般临时抱佛脚的狼狈错误？

    又或者说，窗户前的状况只是Nemesis刻意要留下的错误线索？在此前的交锋中，这也的确是Nemesis惯用的伎俩之一。如果这样的话，那Nemesis显然是想籍此掩盖他真实的退路，那条退路又在哪里呢？

    凯特琳把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开始打量办公室内部的情形。

    法医和技术人员正在仔细地做着勘查工作，他们集中在屋子的东西两侧。那里靠墙的位置分别摆放着两张单人床。凯特琳清楚地记得自己上次前来时屋里并没有这样的陈设，想必是此次给林蒙二人避难，为了让他们休息而临时搬进去的吧。

    地板上的血迹都是从西边那张床上延伸出来的，凯特琳一边像那张床走过去，一边进行观察和分析。那些血迹分成了两路。一路往南直达窗口，血量较少，以圆形血点为主，应该是凶手行凶之后，死者的血液喷溅到他的身上，然后又随着他的走动滴甩于地面；另一路则是凌乱的血脚印，从床边延伸到办公室门口，多半是泰隆等人进屋后，在床边踩到了死者的血泊，然后又走动所留。

    到了床边，却见床上仰面躺着一个身材臃肿的肥胖男子，根据事先了解到的背景资料，他应该就是意中成集团的二号人物林智。不过此刻他早已气息全无，曾经的权势和富贵也都化作了一片烟云。

    夺走肥胖男子性命的是位于他咽喉部位的一条可怕伤口，那伤口既长且深，创面极为平整，显然是用锐利的刀片切割所致。他的上半身倾向床外，一条胳膊还凌空悬了出来，创口处的血液正是顺着这条胳膊流淌而下，在床前形成了一大片的血泊。

    法医见到凯特琳过来，便轻声说道：“现场没有挣扎和反抗的迹象，应该是一击毙命，行凶者的手法非常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