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你给我们放假,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另一面,在你的世界里,除了案件和罪犯,还有很多柔软的东西,只不过你喜欢把这些东西藏起来。”
听蔚说到这里的时候,凯特琳却又咬了咬嘴唇,抵抗着从心头泛起的苦涩滋味,在她的眼前,重又出现一个张狂孤傲的背影。
那么自信的人,他嘴角的弧度和自信的笑容早已融入凯特琳的脉搏中,即使已度过这悠悠漫长时光,仍然与她的每一次呼吸紧密相连。
“你在想什么?”蔚关切地问了一句,凯特琳情绪上的变化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我在想一些……”凯特琳深深地吸了口气:“……一些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蔚立刻明白过来,她的心神莫名其妙地乱了一下,像是要躲避什么似的,她垂下了目光。当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没有看向凯特琳,却转过头去看幕墙外的那一片树木。
树木虽然繁密茁壮,但无奈秋意已浓,不再像春夏时那般郁郁葱葱。
一个受过伤的人,她的内心是否就像这秋日里的树木一般,即便尚有残存的绿色,却也终将在秋风中枯黄凋零?
在一片静默的气氛中,凯特琳首先收回了思绪。
“对不起,我似乎把话题扯远了,我们应该在谈……费德肖恩父子间的关系。”
事实上是蔚一步步把交谈引向了凯特琳的内心深处,所以凯特琳的道歉反而让她更加尴尬,她只好自嘲般地“呵呵”一笑,然后顺势把话题重新带到了正轨上:“我刚才在想,费德提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怎样去处理工作和家庭之间的关系?”
“他的生活必然是以工作为中心的。”凯特琳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在上学的时候,都曾得到他的悉心教导,他去警局之后,也创下了很多破案的传说,这些传说把他描述成一个为了破案可以废寝忘食的工作狂,给我印象最深的,说有一次他乔装打入涉黑团伙内部,为了保密,在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和家人联系,甚至于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样的话,就不难理解费德肖恩此前的态度了。”
蔚说的“此前的态度”,指的自然是和费德肖恩会面之初对于刑警职业的冷嘲热讽,然后她又详细地分析道:“费德提克是十二年前辞职的,那时候费德肖恩刚刚二十四岁,因此可见,费德提克职业生涯最忙碌的时期,正和费德肖恩的青春成长期相重叠,青春期的男孩在很多方面都期待着父亲的帮助和指导,而一心扑在探案工作上的费德提克显然忽视了儿子这方面的需求,所以父子之间就产生了隔阂,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后来费德提克被迫辞职时,费德肖恩不但不苦恼,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因为费德提克只顾工作,父子间关系很早就疏远了,所以才会出现很长时间也不联系的奇怪状态?”
蔚沉吟着说:“一件事情的成因往往是多方面的,尤其是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父子两人形同陌路,那么双方肯定都有原因。”
“我也是这么想的。”凯特琳立刻表示赞同:“早年费德提克就职于战争学院的时候可能的确对儿子关心不够,不过半年前他失踪的时候,费德肖恩早就在战争学院拥有一席之地,走的也是费德提克的老路,这个时候他应该主动对日渐年迈的父亲承担起关怀的责任吧。”
蔚点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我们刚刚见识到费德肖恩工作时的状态——他同样是一个工作狂,在他的眼中,家庭很可能也是一个非常淡化的符号,所以他对父亲才会有那样漠不关心的态度。”
回想刚才费德肖恩谈及自己父亲时的语气,不仅是漠不关心,甚至还时常透露出讥讽的意味,凯特琳别了别身子,显得有些不太舒服,这对父子在事业上都取得了令人艳慕的成就,可是本该温馨的家庭关系竟是如此的冷若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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