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式半开着的,晁博见里面有一个小盒子来,样子有些像家里大人用的那种,趁着貂蝉不注意,给揣了出来。到在楼外,把盒子打开,里面正是大人们用的那种白色套子。小时候我们常用这种套子吹成气球,听大人说这东西不干净,后来才没有再吹。晁博没管那个,把个套子吹得老大一路带回了学校。在教室门前,手里还拿着气球的他被老涂逮个正着,老涂二话没说直接飞起一脚,“你他妈以为这是幼儿园吗”。这一脚踹的挺狠,一米八的大个被踹了个趔趄,真应了他自己的话。
这一脚换做谁也气愤,晁博想要报复,袁城也未阻拦只告诉他别马上行动。一个礼拜后,趁着老涂修改作业之际,他跑到了他家楼下,“打不过你老涂,我怎么也得砸你家两块玻璃!”,抄起一块砖头狠狠的撇了过去。
“这是谁家的野小子!缺爹少妈咋地”,等貂蝉出来,晁博已经从旁边的小道跑了。一阵大骂过后,貂蝉找到了老涂,两人到在后勤换了一块玻璃。
第二天,老涂一进教室,大家就觉得气氛不对,那张脸阴沉的要命,“你们昨天谁砸的玻璃,我都知道了,是自己交代还是等我把你揪出来”,老涂在几个淘气男生的桌上敲了敲,除了袁城之外各个都是面面相觑。上课铃响,见科任老师过来,老涂恨恨的转身走了。
课间,老涂把一些男生陆续叫去了办公室,轮到袁城老涂很是客气,“袁城啊,你可是我最信任的好学生啊,我知道这事肯定是咱班那几个噶皮子干的,你说,是不是郑天宏干的!
“天宏也够倒霉了,有啥坏事老涂准保第一个想到的是他”,袁城本想一推而过,又不想天宏蒙此不白之冤,“他昨天放学是和我一道回家的,涂老师,最近校外的混子来咱校的挺多,该不会是他们吧,咱同学再怎么也不敢干这个啊”。老涂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八二年冬天,社会上治安越发的有些混乱不堪。学校门口经常混迹着一些校外的混混,有翻衣兜抢军帽的,更多是追着女生搞对象的。这些混混因衣着不同被分作了三等;一等要算是穿黄校哔呢大衣的,这种校哔大衣皮毛好的要七八百一件,能穿得起的也多是有点分量的(后来随着校哔的泛滥,也算不得是一等流氓的标志了;差一点的算是穿蓝校哔呢大衣的,同是校哔,价格差了不止一倍,身份也降了一辈。最末等的是穿黄军棉袄的(这里也不是绝对的,像黄泥巴一年四季都是一件黄棉袄)。这些混混也有着统一的地方,戴军帽,背军挎,骑大踹。军帽分皮顶和羊剪绒两种,但不管是那种,帽檐里都掖着一方白口罩,没看谁戴在过嘴上。军挎里装的多是板菜链锁,大踹后面别着钢管棍棒。
相对社会上的动荡,原本四类学校才有的小团伙像是这个时期的风向标,在一些三类学校也都组织了起来。这些热血少年组成的小团伙多打着片区某个有名的混混的旗号,还有着赫人的名头“某某学校哥儿几个”,“某某片区多少强”。虽然作战能力不能和街头的混混相比,但一般混混也不轻易招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