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白公子不说话,那江月芜就当白公子是同意了啊!”江月芜缓缓开口,眼中的光芒异常的耀眼。
白染想破脑袋都没有料到江月芜会提出这样的条件,着实让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江月芜脸上得逞的笑容,脸色更是一阵一阵白,这个江月芜,倒真是让人无法招架,他白染自认聪明过人,反应灵敏,却没有想到……同意了?他怎能同意?她说的是成亲,可不是其他什么事情!
忆起方才那个七彩美玉,心中依旧痒得慌,搓了搓手,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那个……”
“怎么?白染公子反悔了不成?没想到堂堂白染公子也是朝令夕改的小人啊!”江月芜好似料到他会由此举动一般,见他刚开口,便立即打断他的话,她怎能给他机会再动什么心思呢?刻意忽视他脸上再次僵掉的表情,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白染,神色之间多了一丝看不起,那双眼睛就好似在对白染说:人不可貌相啊!看着人模人样的,竟是刚答应了她,就想食言的小人!
这眼神,是大大的刺激到了白染,顿时,哪里还想着看什么七彩美玉,这事关自尊,他断然不能质疑他的人品,若这事儿传了出去,他白染还怎么在虎啸皇朝混啊!
扯了扯嘴角,忙开口解释,“不,不,不,我哪有反悔?我白染说答应就是答应了,既然答应了,断然是不会反悔的,什么朝令夕改?我白染堂堂男子汉,哪是你口中那般小人?”
说到后面,更是难得严肃的板起了脸。
“那就好,白公子是君子,江月芜那便放心了。”江月芜敛下眉眼,眼中的光芒更甚。
封亦溟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浓,他没想到江月芜竟制服得了白染,他这个朋友,聪明睿智,玩世不恭,若是混起来,就算是他亲爹都没有办法,竟被江月芜这个小女子三言两语的就给收得服服帖帖,想到江月芜的话,又忆起白染方才在御花园内说起的女子,眸光微敛,猛然开口,“白染已有心上之人,成亲这一天,该是不用等很久了。”
封亦溟的话一落,顿时白染和江月芜脸色都是僵住。
“白公子有心上人了?”那她的拖延之计,不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可是……白染既然有心上之人,为何前世,始终不曾成亲呢?敛了敛眉,江月芜继续问道,“是哪家小姐,竟有如此福分,能得白染公子青睐?”
白染虽然吊儿郎当了一点儿,但各方面的能力却不在话下,不然,又怎能在两年后成为虎啸皇朝最年轻的丞相?
白染扯了扯嘴角,呵呵的笑着,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能在那儿干笑着,心中暗自苦涩:他若真说出他倾心之人是谁,那又会是怎样的混乱?不知她知晓那人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见白染不答,封亦溟浓眉微挑,直觉告诉他,此刻的白染极为怪异,好似他根本一点儿不愿意将那人是谁说出来一般,敛了敛眉,却不再为难,“罢了,他素来都是重承诺的人,他既然有心想看那玉佩,怕是会加紧成亲的步伐了,想知道那女子是谁,等到他成亲那日,看他还如何藏着掖着。”
江月芜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听二人说要出宫去,江月芜想着这宫里的好戏她也看得差不多了,而婉贵妃……有皇后在,有她好受的,现在,她且等着听宫里的消息变行。
做了决定和二人一起出宫,三人越走越远,而方才被留下的安王秦阳旭,看着三人的身影,眼里划过一道历光,想到方才受到的羞辱,心中更是不甘,他封亦溟不过就是一个和皇室有血缘关系的外姓王爷罢了,平日里受父皇宠爱也就罢了,他们素来没有什么来往,今日竟毁了他送出的玉佩,羞辱于他,哼,他若当了皇帝,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溟王如何在这虎啸皇朝待得下去!
而江月芜……锐利的眸子微眯着,秦阳旭俯身捡起那碎了的玉佩,细细的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诡笑,眼中的光芒更是坚定,“尚书府二小姐,本王有岂是这么容易便退缩的?”
他已然做决定,她有封亦溟护着又怎样,二人终究没有婚姻的约定,江月芜最终的归属是谁,还还尚未可知,不仅如此,封亦溟越是在意江月芜,越是对自己有利,若得到岳文臣的支持,再得到封亦溟的支持,那么他这个安王成为皇帝便指日可待,而如何得到他们的支持,江月芜便是其中的王牌!
眼中划过一道冷意,狠狠的将手中的玉佩碎片丢开,转身大步朝着御花园走去……
江月芜出了皇宫,却没有先回尚书府,而是在一个酒楼下让封亦溟将自己从马车上放了下来,对于她要做什么,封亦溟从来不会过问,这一点,倒是让江月芜十分满意,进了酒楼,那个特定的雅间内,此刻,一个男子一口一口的狂喝着酒,听到门口有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滚,休得来打扰爷!”
江月芜微怔,表哥这是怎么了?这模样,好似又回到在破庙中一般,疑惑着,江月芜轻唤了声,“表哥。”
那身体一怔,猛地回头,看到江月芜站在自己的面前,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江月芜的双肩,那张银色的面具之下的面容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微微舒展开来,“月芜……昨日我听闻你在围猎场没出来,我以为……我以为……还好,还好你没事。”
云少寒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昨日听到传闻,便到了尚书府外,悄悄查探,得到的消息更是让他脑袋一片空白,江月芜是这个世上他唯一仅存的亲人,那时,他心中的痛就好似看着云家一百多口人死时那样,他无法接受,他唯一的亲人又离他而去,那之后,他整个人便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