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车子在兰城人民医院门口停下,比走大路快了十五分钟。
秦音书恍然大悟,这个点是堵车的高峰期,他穿街走巷的绕路是为快点赶到医院,心里就有些暖洋洋的。
车子停好后,他们一起来到了医院的挂号大厅。
秦音书见到在大厅角落的长椅上,她妈正躺在那,眼神黯淡,面色惨白,旁边一男一女正照看着她。
“妈—”秦音书心急如焚,走上前去喊道。
秦青川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有办法说话。
旁边一个四十几岁、短发的女人焦急的搓着手说:“音书,我是你妈妈的同事兰姨,你妈心脏病发作,已经吃了急效速心丸,情况还是很严重,应该需要做手术。我们去服务台咨询了一下,现在手术排不上号,要一个月之后。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好,才把你叫来拿主意。”
秦音书也急了,她妈的情况她知道,医生之前很多次都让她做手术,她都拖着没做,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非做不可了。
兰城人民医院是整个兰城最好的公立医院,心血管科室又是他们的专长,转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手术的成功率未必能尽如人意。
她忧心忡忡的看了母亲一眼,拜托兰姨说:“请您帮忙照看我妈,我去找医生问问。”
说完,她就去服务台询问坐在那里闲聊的护士:“我妈心脏病发作急需手术,她以前都是找章琳湘医生看病,麻烦您帮我联系章医生吧。”
护士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她一眼,冷漠的说:“章医生上星期退休,去巴厘岛旅游了。不信你自己打她电话。”
秦音书打过去,电话中传来标准的电脑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颓然的把手落下来,向护士说:“我妈的情况很危及,请帮我联系能做主的人帮她做紧急手术。”
护士涂满口红的嘴唇顿时拉得很长,斜着眼睛瞥她一眼说:“来医院的人谁情况不急?要是人人都插队做手术,对早排号的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秦音书咬着下唇,耐心地向她解释:“我知道您说得对,但事有轻重缓急,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希望您能帮帮忙。”
那女护士不乐意了,登的一声站起来,指着秦音书说:“别一口一个您的,我才二十二岁,比你小多了,您一口一个‘您’的是什么意思,是说我老吗?”
秦音书不禁为之气结,把心一横,将记者证拿出来排在服务台上说:“我是《兰城都市报》的记者,我相信医院不会见死不救吧。”
“记者?记者有什么了不起?记者的命就比别人的命值钱?你少来威胁我,我告诉你姑奶奶我不怕,我舅舅是这个医院的心血管科主任郭禄人,我还能怕你啧啧。有本事你去爆料,不过你最好祈祷这一辈子都别进医院来看病。”护士跳脚起来,张开猩红的嘴对秦音书冷声的吼。
秦音书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自己情急之下亮身份也有点不光彩。
她只好收起证件,准备离开这里,带母亲去别的医院,就听到一个男声说:“明伟,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