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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星辰听话,我就会很温柔的。永安阿姨始终是外人,她不可能陪着星辰长大的,陪在星辰身边的,是爸爸妈妈,是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陆南望的影响,时安教育起星辰来,温和很多,讲道理的成分居多。
看起来好像陆南望比她会教育孩子一样。
“好吧。”星辰似乎是勉强接受,“很晚了,要睡觉觉了,晚安哦。”
星辰径自缩到被子里面,却还是给时安让出了空间,大概是想要一起睡的意思。
时安掀开她被子的一角,躺在床上。
“星辰,我给你唱歌,要不要听?”那时候在纽约的时候,时安晚上就会给星辰唱摇篮曲,可以说唱儿歌,时安很拿手了。
“好的。”星辰应了一句之后,就闭上眼睛,等着摇篮曲。
熟悉的曲子一开口,时安的回忆就涌了出来。
那时候在纽约,过得真的不算很好,起先是住在一居室的房子里面,家里就一张床。晚上的时候两人睡一张床,时安给星辰唱摇篮曲。
有次冬天,纽约下大雪,她住的那边断电,家里空调用不上。
晚上很冷,星辰就缩在她的怀中,不断地搓着小手,说要给妈妈取暖。
看,那么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这些,对时安来说不算什么。
许久,时安看星辰已经睡着过去,大概是做了什么好梦,星辰的嘴角微微扬起。
她的梦中,是不是有爸爸妈妈?
……
翌日,天朗气清。
时安换上一套素雅的套装,头发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脸上施着淡妆。
化妆品并未遮去她脸上的疲惫,倒是有几分强撑的意味在里面。
她早上看手机的时候,就看到有几条含沙射影的推送,说今天即将发生一件大事之类,有人联想到昨天在海城发生的一起恶劣持枪杀人案件,有围观者说持枪男人可能是城中名人,没有具体说谁。
陆氏今天又召开记者会,也没说主题是什么。
总之,一大早各路人马就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股市开盘的时候,陆氏股价一路走低。
但随后有人放出消息,说陆蒋两家联姻,陆氏的顾家又慢慢回升。
看来小叔那边是刻意挑在这天放出消息,在陆南望的事情被公众知道之后,陆氏不至于众人推墙倒。
现在的局面还真的不好说,陆明哲涉嫌洗黑钱被调查,陆南望持枪杀人是实锤,陆家长房两人都身陷公安局,还能好?
时安站在陆南望的办公室里面,脑海中是已经记得滚瓜烂熟的演讲词,但还是紧张。
她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会让陆氏万劫不复。
心情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一直攥在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时安一看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了起来,电话那头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时安。”
是陆南望的声音。
“叔,你怎么能给我打电话?”时安紧张的心情在听到陆南望的声音之后,烟消云散,“不是不能外界通电话的吗?”
“用贺铮的。”
有贺铮和陆南望的那层关系在,似乎就说得过去了。
“哦,有事吗?本来想给长风打电话问他的。”
“没事,已经想到办法了。”陆南望淡声道,“听说今天南希给你安排了记招会,紧张吗?”
“本来有些紧张,但是你给我打了电话,就不那么紧张了。”时安实话实说。
“嗯。”“叔,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你别担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以前是你什么事情都照顾我和星辰,现在轮到我为你做一次事情的时候。”时安想起先前一厢情愿要为陆南望做点什么,但是却中了梁天琛
的圈套。
“昨天晚上星辰发烧,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我照顾她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陪着她。”
“说的有些多,反正就是我和孩子们等你回来。叔,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深深地爱着你。”
时安一番真情告白,说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
但听到陆南望的回应,时安觉得他是不是太冷淡了一些。
“叔,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在陆南望面前,时安总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这些把戏在他面前,是不是都是小儿科?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说道:“贺铮在,开着免提。”
时安:“……”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要等她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他才说贺铮也在?
很丢脸得好不好?以后她还怎么面对贺铮?
时安捂着脸,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红了。
“你怎么不早说?”时安嗔怪一声,说完之后才想到贺铮还是听得到的。
她甚至都听到了贺铮的一声浅笑。
脸红,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你把他当空气就行了,别想太多。”陆南望安抚时安,但是这听起来并不像是安抚,反倒是让是按觉得他也是想笑的。
这个男人……
时安还想说什么,但想到电话那头是开了免提的,时安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好准备记招会,别给我丢脸了。”陆南望颇为理解时安地说道。
“哪儿给你丢脸了?”
“是,你没丢脸。”陆南望带着几分宠溺地说道。
“那就先这样了,挂了。”
“时安,”男人喊了时安的名字,“我爱你。”
虽然陆南望此时没有在时安身边,但他的声音是明确地贴在她的耳边的,那一瞬间,她的耳朵迅速地红了起来。
那三个字久久萦绕在时安的心间。
我爱你。
时安一直没觉得这三个字的魔力有多大,但是此时此刻,听到陆南望说出来,时安整颗心都在颤抖。
他爱她,正如她爱他一样。
所有情深都会得到回应,所有付出,都会被温柔对待。
时安不知道她的眼眸前蒙上了一层水汽。
这个男人真讨厌,不知道她先前化了妆,眼妆都要花了吗?
“这回真的挂了。”陆南望挂了电话,坐在审讯室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看得贺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不到你私底下喜欢玩养成,你们那什么的时候,你会不会要求她也喊你‘叔’?”贺铮一脸八卦,极为好奇地问陆南望。
陆南望神色一凛,将挂断的手机扔回给贺铮,“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下流。”
“老陆,你现在可在我的地盘上,你得罪我可没什么好下场。”贺铮半是威胁地说道。
陆南望哼笑一声,倒也不甚在意。
贺铮进来的时候是关了监控的,局子里面他说了算,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嫉妒我就直说,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
“我嫉妒你什么了?”贺铮倒是想不明白了,现在陆南望才是阶下囚好不好!
“嫉妒我有老婆。”“……”贺铮憋了半响没说出一个字来,“行,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