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只是现在他要留在洛城处理宋家的事故,与赔偿同时进行的,还有宋家那些人的葬礼。
陆家那边,他手中没有陆氏的股份,尽管在陆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并不知道梁天琛到底要干什么。
星辰情况不见好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又一根烟抽完,陆南望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面,下意识地从烟盒里面抽烟出来,发现盒子里面都空了。
……
翌日,时安醒过来的时候,伸手一摸,床的另一边并没有陆南望的身影。
那边也没有任何温度,想来陆南望应该起来很久了。
时安掀开被子,看到沙发上放着几套新衣服,成套的,还有她常用的保湿品和化妆品。
她来洛城来的急,什么行李也没带,肯定是陆南望让人送过来的。
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都能考虑得周全。
她洗漱好换上衣服,出了房间,陆南望在客厅里面打电话。
“好,下葬的时候我会过去。”挂了电话,陆南望准备再打的时候,看到时安从房间里面出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陆南望放下手机,“看你的睡得挺熟的,就没叫你起来。”
“睡不着了。”时安道,“你待会儿有事要忙?”
“舅舅他们火化了,今天下葬。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就低调下葬了。”事情可没有陆南望说的那么简单。
宋家几乎灭门这事儿在洛城穿得风风雨雨,陆南望让人把消息压下去费了很大精力。宋氏现在群龙无首,他还得过去主持大局。
“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然我待在酒店也不知道做什么。”
“墓地风水不好,你怀孕了别去那种地方。”陆南望看着时安的小腹,虽然不信那些,但是知道有这么个说法,陆南望还是怕万一。
“我陪你去吧,不然到时候我就在外面等你好了,不跟你进去。”时安走到陆南望身边,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撒娇。
这一招,屡试不爽。
“好,那到时候你就待在外面,不准进去。”陆南望拗不过时安,只能把人一起带上。
时安点头。
“去吃点早饭,别饿着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待会儿一起出去。”
说完,陆南望就坐在沙发上开始看茶几上的文件,多是宋家那边的资料。本来宋老太太就是把宋氏交到陆南望手中的,先前他没怎么对宋氏这边的事伤心,现在没办法不上心了。
时安坐在餐桌那边,桌上盖着先前陆南望让人送来的早饭。
还是热的,时安拿着勺,舀着紫米粥。
她的眼神,却一直是落在陆南望身上的。
男人认真工作是最有魅力的时候,脱下浴袍穿上衬衫,袖口工整地挽在手关节处,露出线条流利的小臂。左手腕上戴着手表,右手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圈圈画画。
可以说,男人该有的魅力,陆南望都有了。
这么优秀的男人,全世界恐怕也只有陆南望了。
十六岁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只觉得他成熟稳重,能够安抚她心中的焦虑和彷徨。那时候的他像父亲,像长辈,照顾尚不懂事的她。
之后,朝夕相处,同吃同住,她才知道在他成熟稳重的外表之下,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会开怀的笑,会有生气发怒的时候,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拥有七情六欲。
他们都说,她认识的陆南望和他们认识的陆南望,不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时安只说:因为我懂事啊,叔最喜欢懂事的孩子了。
日渐长大,感情却早已经在心中萌芽。
十七八岁的女孩儿总是向往罗曼蒂克的爱情,但是当傅行止表白时,她以为那就是她想要的爱情。
但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反倒是回家,不经意间看到陆南望从浴室里面走出来,腰间围着浴巾。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早已没有以前看他时的坦然自若。
那一刻,时安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喜欢。
她开始留意陆南望的一举一动,开始问周易他身边有没有献殷情并且成功的女孩子,开始懂得打扮自己,想要成为他喜欢的样子……
女孩儿啊,总是会为喜欢的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时安觉得自己为陆南望做的最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就是在以为未来无所望的时候,还坚持将孩子生了下来。
“好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陆南望走到时安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啊,刚才看你认真工作的样子,觉得好帅。”时安道,将对陆南望的夸奖不加掩饰地说了出来。
陆南望嘴角微微上扬,“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了?”
“实话实说。”
“行,我就当你说的是实话。”谁还没听过表扬啊,但是时安这样的话,真的让人忍不住老脸一红,“好了,我们差不多要走了。”
“你吃了早饭吗?”时安刚才吃的时候,桌上的饭菜没怎么动,猜陆南望没有吃。
“没什么胃口。”
见状,时安伸手拿了盘子里的叉烧包,塞了一个到陆南望的嘴里。
“没胃口也要吃,你这样忙起来就不吃饭的毛病,得改改。本来胃就不好,再这样,干脆把整个胃都切了算了。”说着,时安又给陆南望倒了牛奶,“以后不管多忙,都要吃饭,知道吗?”
“你每天督促我,就不会忘记了。”陆南望吃下包子,喝了牛奶。
时安没有回陆南望的话,只是去拿了自己的手机。
等时安出来的时候,陆南望还站在餐桌那边,对走过来的时安说道:“先前有些事没告诉你,知道你怀孕,还让你留在拘留所的事情,是因为在找当时枪击案的凶手。”
时安大抵猜到了陆南望那么做的用途,但是不知道他忽然间提起那件事是为什么。
她等着陆南望的后话。
“是舅舅出钱,找人买你的命。”
时安到底是怔了一下,她自觉和宋怀古无冤无仇的,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她?
知道了……
时安想到外太婆给她的那座山的使用权。
“只是一座山而已,他们又是何必,真要该杀的,难道不是你?整个宋氏都在你手中。”时安不太明白宋家那些人的想法,为了一座山,要杀一个人。
“他们觉得那山里,有宋家祖上埋下的财富,所以要不惜代价地从你那边拿回来。刚拿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去开山,结果遇上天气不好……”
时安想说活该,但是话到嘴边,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些人,是陆南望的亲人,就算做了再坏的事情,也算亲人。
“你妈妈那边,说了吗?”时安问,不再纠结宋怀古他们的问题。
“还没有。她这些天情绪不太好,因为梁天琛的事情。我还没告诉你吧,梁天琛是我爸的儿子。”
时安知道,先前陆南希告诉她的。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陆南望扣着时安的肩膀一起出了套房。
“以前就觉得你们挺像的,没想到是同父异母。”时安道。
“哪里像?长得和梁天琛一样,你在质疑我的颜值?”陆南望对时安说的话,颇为不满意,觉得和梁天琛长得像就是在侮辱他的颜值。
而说好不说梁天琛的两人,无意间又谈起了他。
是个无法忽视的角色,似乎已经渗入他们的生活之中。
“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和我妈说,不然一时间遭受那么多打击,心情怎么好得起来?过两天安排她和朋友去游轮旅行,等散散心回来,比较容易接受。”陆南望很快把话题拉了回来。
“恩,那到时候再说。”
“那时候再和她说我们有了孩子,老人心中也不会太难过了。”陆南望到底还是考虑到了很多方面。
时安似乎是应了一声,没有搭话。
“你觉得我肚子里面的,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时安问。
她知道陆南望很喜欢星辰,但她也知道陆念衾这个“儿子”在陆南望心中占着多重的地位。“儿子吧。”陆南望语气略微有些沉重,“我们已经有星辰了,要是再生一个女儿,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容易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