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告诉其他人。
她看着男人的表情,他似乎没有半点惊讶或者意外,是早就知道了?
“虽然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取下过头盔,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我哥,只有我哥才会在我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来救我。”
男人的眉头微微地蹙着,似是不满时安的话一般。
“但你也知道,我哥先前坐过牢,他又黑了那条路的监控,怎么说都是犯法的。现在清如有点事情离开海城,我不知道为什么谢晋迟要找她,但他拿我哥这件事情来威胁我,我就觉得很莫名。”
男人继续吃面,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谢晋迟是你的下属和朋友,如果你开口的话,他一定会听你,所以……”
“为什么?”终于,男人开了口,声音清冷,还有几分讥讽。
像是在告诉时安,凭什么她开口,他就一定要同意,为什么?
“因为……”因为过去只要她一开口,他就同意她的任何要求,不问为什么,“因为清如不是要离开,她只是临时有点事,但是这些事情不想跟谢晋迟说。”
男人专心吃面,没有回答时安的话。
对她的“因为”不满意。
“因为我不想我哥被警方传唤,他是我的亲人。”
对面的人依然恍若无人的吃面,这个“因为”也没有打动他。
时安坐在藤椅上,心头忽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她坐在椅子上,没再开口,像是自暴自弃一般,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答应一样,哪怕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可时安同样明白,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她不能要求陆南望非要帮她,不然她和时建林有什么区别,跪在她面前求她放过时载?以亲情,以道德为由,绑架时安一定要做什么。
现在,她是不是也处在当时时建林的位置,要求陆南望一定要做什么。
当陆南望吃完了他面前的海鲜面,时安都没有再开口,因为他无声的拒绝,因为她自己想清楚了。
他拿了餐巾擦拭嘴角,动作优雅,和一身居家服的搭配并不违和。
“就这些?”男人堪堪开口,似乎是觉得时安大费周章地等在这里,就为了说这些话?
“我想了想,你好像没有必要为了我打破和谢晋迟的和谐,所以你不帮我,我不怪你。”
“哼。”对面的人轻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找到一个很厉害的丈夫,能帮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没想到连个谢晋迟都摆平不了。”
“……”所以这是吃完了,就有力气怼她?“他有事回纽约了!”
言下之意,是梁天琛在这边,就能帮她把这些事情给处理了?
“所以他的事,比你还重要。”陆南望一语戳中。
时安不想和陆南望纠缠在这件事上,她和梁天琛本就没有结婚,他有事回纽约不能在这边帮她本就不矛盾。
但是在陆南望口中,就变成梁天琛不在乎妻子,妻子一点都不重要。
“对,不是所有人都像叔一样在乎家庭,在乎老婆孩子。”时安赔笑。
但这话,更像是嘲讽。
那么,谈话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他把餐巾放在桌上,做出了要起身的动作,似乎真的只是过来吃了个夜宵一样。
那还能怎么办?时安等到他了,但是两人一言不合就开始抬杠,根本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谈。
她示好,他冷脸。
她冷脸,他刻薄。
这要是能和平谈下去,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了。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要走。
时安跟着站起来,只听着对面的人说道:“晋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自有分寸。就算找不到许清如,也不会拿你撒气。”
是不拿她撒气,但是拿时坤撒气啊。
但是时安仔细地回味了陆南望的话,总觉得他在暗示些什么。
她抬头,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所以,他是在告诉她因为她是时安,所以谢晋迟只是威胁了她,并不会真的拿时坤的事情大做文章?
因为,她到底还是陆南望愿意大晚上连居家服拖鞋没换,就匆匆出来的人?
得到这个认知的时安心中的情绪瞬息万变。
但是对面的男人已经拉开椅子,往外面走去。
时安匆匆提着包,打算跟上陆南望的步伐。
不知道是二楼的灯光太暗,还是里面的摆设太多,时安的脚勾在盆栽上。
“啊——”时安双膝着地,手中的包甩了出去,落在陆南望的脚边。
她没想过用这样的方式让陆南望停下脚步,也没想过包中的东西会掉出来。
黄色文件袋里面的照片散落出来,陆南望蹲下身捡起照片,仔细地看了看,再转头看着时安的时候,目光之中全是摄人的冷意。
“你找人拍的?”男人拿着照片,质问时安。
照片上,是盛浅予被一个男人搂着在夜店跳舞的模样。这东西,怎么在她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