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被拐妇女基本上都来自中西部等贫困地区,越是贫穷的地区,思维方式越发的落后,也就更加无法接受这些有过“污点”的女人。想到这里,张清扬说道:“西北大部分地区贫穷,百姓接受文化程度不高,很多被拐卖妇女的家庭都有她们难以面对和承受的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当她们从被拐卖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以后,摆在她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因为曾经被拐卖的经历而带来的社会歧视,以及摆脱贫困生活的无助。如何回到家里,或者如何重组家庭,今后又用什么方式生存,这些都是难题。”“是啊,您的分析很对,根据公安厅打拐办的消息,在解救出的被拐妇女中,家人不愿意来接的占百分之九十!甚至还有一些父亲、丈夫说出了‘让她自生自灭’的绝情话。而那些解救的被拐妇女也因为无法面对现实生活,有一部分主动提出来留在被拐卖地,不再回家,这一部分人有的成为了买主的‘合法’妻子,还有一部分沦为了站街女等……”“如果说买主真心对她好,安心过日子,那我们可以支持,甚至减轻处罚,但是一定要加强教育工作。可是对于那些没有正当工作,没有生活来源的……我们还是要接回西北!”“问题就在这里,家人不愿意接受,总不能一直留在收容所……”哈图阿不摇摇头:“我们现在的做法还是加强对家人的教育工作和对本人的辅导,可是正像您所说的,没有正当的生活来源,家里人还是不愿意接受她们,即使当着我们的面接受了,用不了多久再偷偷把她们赶走,那又是二次伤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张清扬问道。“按照您之前的指视,我们把那些实在无家可归的妇女送进了职业技校,想增加对她们的技能培训,让她们有一技之长,拥有活下去的手艺。然而,这边还没有学习完,通过回访发现,之前那些被家里人接受的当中有不少人已经被赶了出来……”张清扬脸色沉重,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便违背了警方和全社会各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解救被拐妇女行动的初衷,也是对她们的精神和生理上的又一次伤害!”哈图阿不点点头,说道:“我们现在除了这些手段,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一点点来处理了!”“这件事不好搞啊,搞不好也不怪你!”张清扬理解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道:“儿童方面呢?妇女儿童工作例来是合在一起的,我们不能顾此失彼,那些被人贩子拐走利用偷盗的孩子,他们天生都本性善良!”哈图阿不说:“孩子们的问题稍微好说一点,被偷盗犯罪团伙控制的大部分都是男孩子,被拐走的时候都记事了,对家里的情况也都了解,家里也很想念他们,都希望接他们回家,唯一的难点就是他们没有接受正当的适龄教育,虽然针对他们成立了特殊教育学校,可是由于基础太差,师资力量不过关,现在的成效还不是很明显,从学校反应的效果来看,一些年纪比较大的孩子还试图逃走,回归以前的日子。他们之前在犯罪团伙中抽烟、喝酒,甚至还吸毒品,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在的生活。”“这些我都考虑过,我想教育、技能这些都是一方面,你看能不能在心理上想些办法,通过家庭、老师的关系,采取心理教育的办法,让他们逐渐接受现在的生活,感受到亲情的冷暖,更要让他明白偷盗的危害性,其实真正的西北民族是反对偷盗的,他们信仰安教,安教教义中有一条就反对偷盗,也可以通过宗教的方式来进行教育。安族人是一个历史悠久的伟大民族,全民族信仰安教,在他们看来,安主会惩罚那些拐卖、偷窃、道德败坏的人,对吧?”哈图阿不诧异地看了眼张清扬,没料到他会对安教的教义如此了解,他点点头,兴奋道:“没错,这到是一个好主意!张书记,没想到您……”“呵呵,你们以为我说要学习西北的历史文化,学习安族语言和宗教都是表面功夫?”张清扬微微一笑:“我请老师可不是用来看的啊!”哈图阿不脸色通红,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您学习的这么透彻,这让我很感动。”哈图阿不说的是实话,当一个外人来学习他本民族的文化时,这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