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让张清扬处理,谁让他是书记了!刚才……你就不应该拦着我!”
白世杰心说我要不拦着,你不是更丢人?他有时候非常看不透阿布爱德江这个人,这个人的身上好像罩着一层白雾。他从基层做起,能混到现在非常不容易,应该不是智商低的人,在省委有些事情的处理上面也能反应出他的能力。可问题是他偶然会显得很白痴甚至愚蠢,就像大脑间歇性短路似的,不知道何时就犯傻,说出一些不该说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白世杰说:“阿布书记,这件事张书记根本就不了解,他肯定不会参与的。换作是您,你会参与吗?”
“哼!”阿布爱德江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
白世杰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一瞧,见是哈木市委书记陈平打来的。
“秘书长,金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真是没想到啊!我没有在现场,这事就麻烦秘书长处理一下吧。”
“陈书记,我知道了。”
“哎,金翔这个事啊,省委两级政府重视的项目,真是没想到……”陈平没有把话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白世杰知道今天代表哈木市出席的是副书记和市长,陈平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用意是想向上表达一种意思:他在第一时间就听说了,并且做出了处理。这个电话是必须打的,否则今后就有可能被人找茬。
“金翔那边谁去了?”阿布爱德江突然问道。
“冷雁寒陪着去的。”白世杰进一步解释道:“金翔总部过来了一个考察团,调研工程的进展和我方研究接下来的合作问题。”
“这个我知道,今天没去……是对的!”阿布冷笑道。原本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是因为金翔总部过来的并非总裁,所以他就把活动推脱了,由省政府那边的另一位常委副省长司马阿木陪着去了。
白世杰动了动嘴唇,突然想到了陈平,这家伙是有名的猴精,他没有参与金翔的活动,是否也担心出事呢?当初的承诺金翔一直也没有兑现,再这么下去,这件事如果引起张清扬的注意,省长是否会被动?想到这里,白世杰掏出电话打给了省长吾艾肖贝。
“省长,金翔又出事了,司马副省长他们被围了,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嗯,严重吗?”
“有一千多人,应该很严重。”
“你们这么去没用,拉着马金山过去!”
白世杰一拍脑门,点头道:“这是个好办法。”马金山是第一冶金厂的厂长,省里一直怀疑他和职工闹事有关。有他在能震住不少人。
“哎,世杰啊,这个事情迟早要解决啊,总拖着不是办法。”吾艾肖贝也感觉到头疼了,现在省委班子刚刚调整完就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怕张清扬找毛病。
白世杰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张书记已经知道了……”
“你有什么想法?”吾艾肖贝心头一沉。
“关键还是钱,金翔……做得有点太过分了。”白世杰不得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嗯,我明白,你和冷雁寒联系一下,我要和他们谈谈。”
“好吧,有您出面,我想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白世杰挂上了电话,嘴里很不是滋味。
“有什么好谈的,还不是拆东墙补西墙!”阿布爱德江冷笑道。
白世杰对司机说:“去林河区的冶金厂家属楼。”
司机愣了一下,怎么不直接去现场了?
“快点,发什么傻,再晚点去司马省长他们更危险!”白世杰没好气地说道。
司机不敢应声,只是缓缓加快了油门。冶金厂就就在林河区,家属楼就在不远的地方。面前是一条破旧的水泥路,路面破损严重,路基石子都露了出来,看得出来有好久没修过了。这条路当年就是冶金厂的,两旁垂柳依在,但是当年的风光早就没有了。时过境迁,随着冶金厂的倒闭,整个林河区都变得死气沉沉,当年的辉煌已经被大漠的寒风吹得无影无踪。
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区,一侧还有低矮的瓦房,股股恶臭传来。街边的公用厕所脏得不像样子,还有浑浊的脏水流出来。要不是大便,男人们已经不会进去了。他们直接站在门口,脸面墙解开裤子就尿。这里当年是哈木最繁华的区和最漂亮的街道,可是现在同整个哈木相比,林河区已经沦为了被人遗忘的角落。他就好像是哈木市的洗手间,市委、省委只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它,平时是不会挂念这个脏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