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错综复杂,想完全掌握权利,恐怕任何一届一号都无法做到。但是从反面来讲,这也说明华夏的政治永远不会只听一家之言,再也不会出现独裁者了。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但是很虚弱,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已经是奇迹啦!”
“是啊!”
“你们应该独挡一面了!”
“嗯,是时候了。”
“你都准备好了吗?”
张清扬摇摇头,说:“我也是刚刚才开始准备。”
贺保国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一号这是招妙棋,可是……不见得有好处啊!”
张清扬明白贺保国的意思,说:“早在两年多前,我就明白一号的意思了。”
“你本可以反对的。”
“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呵呵,也对,为什么要反对呢?”贺保国摇摇头:“你确实不应该反对!”
“我会努力的。”
“这一关不好过!西天取经,唐僧在归来途中还遇到最后一难呢,你这次……应该也是最后一难了!”
张清扬笑道:“您这个比喻很好。”
“呵呵……”汽车在一号办公室门前缓缓停下,贺保国突然又说了一句:“楚涵要回来了。”
张清扬瞬间呆住,贺保国已经下车了。
张清扬同贺保国走进一号办公室,韦远方正坐在棋盘前喝茶,仿佛是在思索,一脸沉重。
“来了,坐吧。”韦远方听到响声,抬头看向两人微微点头。
张清扬看向贺保国,一时之间不知道坐哪。韦远方面前摆着一盘残局,明显是想和人下棋,但是他要和谁下呢?
贺保国笑了,盯着韦远方对面的位置说:“一号这盘棋摆于三年之前,我想你是知情的,现在也应该由你来了却残局吧?”
张清扬恍然大悟,便也不推让,直接坐在了韦远方的对面。他说:“那我就陪首长下完这盘残局,希望能向首长交待一个满意的结局吧!”
贺保国坐在了侧面,注视着两人下棋。两人面前的茶杯早已倒好了茶,温度正好。
韦远方看了眼张清扬,说:“这盘棋三年前是你陪我一起下的,现在当然要在你手上结束。”
“就是不知道这盘棋您能否胜利。”张清扬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呵呵,应该会吧?”韦远方持疑问的态度。
观棋不语,贺保国坐在一边手持茶壶,静静地观看着。
张清扬盯着眼前的棋局,若有所思地看了韦远方一眼,韦远方坐在了白子一方,张清扬将手持黑子。
韦远方看了张清扬一眼,首先落了一子,很明显这一子是棋局的一部分,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张清扬注视着他落子的位置,有些举棋不定。他感觉这盘残局就是一个圈套。刚才韦远方和贺保国都说这是三年前下的局,他是清楚的。他们说的不是眼前的这盘局,而是三年前西北干部交流的事情,那个时候韦远方就已经开始下棋了。他们刚才却指着眼前的棋局说事,而面前的棋局与张清扬现在所面临的现状非常一致,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圈套!
韦远方耐心地等着,棋局不难解,但需要勇气,只要一枚活子,整盘棋就活了。同三年前在西北的布局也是一样,只需要一子,不过这枚棋子却没有掌握在韦远方手中。
张清扬看向韦远方,又看向贺保国,微笑道:“只需要一步棋,这盘残局就能活,但赢的是这盘棋的创造者。”
韦远方说:“说得没错啊,这对棋子本身来讲,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但这只是棋局,我们这些人终究是要跳出棋局的!”
贺保国动了动嘴唇,暗暗替张清扬捏了一把汗,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继续观棋不语真君子。
张清扬笑了,他等的就是韦远方的这句话。他说:“首长说得对,我们这些人终究是要跳出棋盘的。只要下棋的人懂得爱护棋子,棋子在局中的碰撞受点伤又能如何?只要平时注重保养,棋子仍然光彩照人。”
“呵呵……”两位首长都笑了。
张清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捏起棋子摆了下去,他知道这一步是自毁前程,但对这盘残局而言是有利的,也是韦远方愿意看到的答案。果然,韦远方想也没想,按照之前的步局下了起来。两人走子越来越快,只要通了第一步,剩下的就快速多了。
很快的,张清扬就像计划中那样华丽丽地败了,但对这盘残局而言却是赢了。输的只是想和这盘残局斗一斗的对手。眼下,张清扬就是这盘残局的假想敌,原本他可以赢的,但就因为第一步的自毁,他成全了这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