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怕什么……
怕陌生,怕尴尬,怕多余,怕未知的一切……
毕竟这二十年来,从未在彼此的生活中出现过。也许,他们早就认为她已经不在世上了呢?也许,他们有了另外一个孩子,已经不再需要她了呢?
经历过苏忆雪那一家人,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想介入和去剥夺属于别人的爱。
她用了一天时间来接受这一切,也设想过很多可能性。这个社会很现实,人性也很复杂难测,她无法只往乐观的方面去想。
她环上他的腰,小脸贴上他的胸膛,喃喃道:“我有你就够了。”
他嘴角微微扬起,摸摸她的头,满目柔情,低沉的应了声,“嗯。”
“还有爸爸。”
她说的爸爸,指的是君长天。君长天一直视她如己出,对她甚至好过他两个亲儿子,更是大手笔的以君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作为聘礼。她现在过得很幸福。
许俏俏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少钱,她虽然持有君氏的股份,但从来没有干涉过公司任何事情,就好像与她无关似的。
反正,这种商业上的事啊,交给男人去做就好了。她就安心的拍自己的戏就好了。
“那要把我排在第一位。”
许俏俏顿然失笑,抬起小脸损他,“你怎么那么斤斤计较呀,要尊老爱幼。”
“不行。”
“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第一呀,还有他呢。”许俏俏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夫妻应该同心。”
“诶?”
“所以你想的要跟我的一致。”他很专制的道。
她抗议:“怎么不是你跟我一致啊。”
“夫妻,便是夫为大。”他说得理所当然。
许俏俏忍不住戳他的胸膛,“你这话说得好欠扁!君先生,这是21世纪,可不是封建社会。”什么以夫为天这种谬论,说出来真的不怕引起全体女性同胞的公愤吗?
“你就不能哄下我?”他很不满。
许俏俏忍俊不禁。哎呦喂,能不能不要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种撒娇的话来啊。
看到她眼底闪烁的取笑,他勾住她的下颚,惩罚的咬上去,辗转吸吮,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嬉戏。
半惩罚半调情的吻,反倒把自己弄得烈焰烧身,躁动难耐。他停下来,头抵在她颈窝边,低低的喟叹一声,充满了无奈和挫败感。
她则笑得没心没肺,小手戳戳他,“自作自受。”
君大少被她挑衅到了,抬起俊脸,那隐忍压抑的表情,反倒显得异常的性感。
“在你身上,我有很多方式可以得到满足,你想试试吗?”他低哑地说,闇火燃烧的黑眸里,掠过一抹邪魅。
许俏俏很识相,摇头,乖了。
真可惜!
他表情带着一丝遗憾,将她搂紧了些,把被子拉上覆在彼此身上,“那就快睡。”
不然,他就真的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了。
许俏俏赶紧闭上眼睛。
他盯着她那可爱的样子,扬起唇角,在她眼睫上轻轻烙下一吻,随即伸手关了灯。
黑暗中,许俏俏忽然又开口,问了一句:“听说苏忆雪被毁容了,还进了精神病院,真的吗?”
“嗯。”
“那……她呢?”虽然他让自己别管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
“不知道。”
黑暗中,许俏俏皱起了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别管那些闲杂人的事,快睡觉。”
她只是好奇,绝不是在质疑他,也不想发表任何的意见和建议。她对他是很信任的,他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听他不愿多谈,她也没再问了,闭上眼睛,把那些杂乱的思绪都抛开,在他怀里安心而踏实的进入了梦乡。
————
翌日
许俏俏在一阵轻唤中醒来。
她猛地睁开眼睛,神色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君牧野拂了拂她黏在颊边汗湿的发,低沉地问:“做噩梦了?”
许俏俏怔忡。
他手指抚着她纠拧的眉。
他刚起身,换了衣服正要出去晨练,便听到她忽然喃喃呓语,眉头紧攒,睡得极不踏实。
她做了个梦,但不是噩梦。她梦到有一个女人一直在叫她,她一直哭,哭得她梦中都感受得到浓浓的悲伤和绝望。许俏俏想要找她,却怎么也看不到她。
许俏俏坐起来,掩眸沉思了一会儿,抬眼看他,忽而冲动开口:“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们?”
像是在预料之中,知道她终究还是不甘心,挣扎过后,还是改变了心意。君牧野看着她,没说什么,点头应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