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某人而言,形同折磨。堪堪睡了两个小时又醒了,实在烦闷,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就出去跑步了。
清晨的空气很凉,许俏俏披了件薄外衣到阳台去,坐了有一会,才看到一抹灰黑的运动装的身影由远至近。
她视线锁住他的挺拔修长的身影,褪去了精英式的冷酷打扮,这样的他,愈发的俊朗潇洒。她看到有个也来晨练的女人迎面而来,以为只是擦肩而过,却没想那女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似在打招呼,却没有马上离开,语笑嫣然地不知在跟他说什么。
因为平时她都起得晚,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想来他们应该见过很多次,以至于君牧野难得的有耐心,还跟她聊了一会。
远远看去,那女子身材很好,一双修长匀称的笔直美腿自成一道诱人风景,拿君牧野的身高来衡量,可以判断出她的个子比自己高一点,身穿粉白相搭的紧身运动装,扎着清爽的马尾,衬得青春亮丽。
许俏俏一瞬不肯地盯着他们,简直恨不得长了一对招风耳,想要听听他们在聊什么,这么相谈甚欢的样子。
可惜,她什么也听不到,索性转身进了屋,又躺回床上。
眼不见心不烦。
约莫十分钟左右,君牧野才上来的。许俏俏背对着门,眼睛闭着的,耳朵却下意识地竖起,听着动静。
他迳自走进了浴室。许俏俏听到水声,微微睁开眼睛,盯着浴室门板。心思转动着,她忽然下床,穿上拖鞋走了过去,将门打开,堂而皇之的就进去了。
正在洗澡的君牧野见她进来,先是一愣,很快地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
许俏俏走到洗漱台边,拿起牙刷挤了牙膏上去,觑着镜子倒映出他线条完美流畅的背部,力量与美的结合,光是一个背影就散发着诱惑的男性荷尔蒙。
饶是看过很多次,她小脸还是不经意地红了下,佯装镇定地将牙刷塞进嘴里,心不在焉的刷着,注意力却一直被那哗哗的水声吸引。
水声停止,他随意的围了条浴巾,裸着上身便走了过来,而她还在慢腾腾地刷牙,像是要把牙齿刷得比拍广告时还要洁白闪亮。
君牧野伸过手臂,从她面前取了牙刷,自顾自地刷着,神色从容淡定得……近乎冷漠,她感觉自己好像跟个透明空气一样,不存在他眼里似的。
许俏俏终于沉不住气了,望着镜中的他,问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位美女是谁啊?”
他看了她一眼,仍不疾不徐地含了一口清水,将嘴里的泡沫清干净后,才回答她,“邻居。”
“我怎么没见过啊。”
“刚搬来不久。”他也是有问必答,完全看不出一点的异常。
“哦,刚搬来的啊,刚搬来你们就很熟的样子了啊。”她用很随意地口气说道。
君牧野将牙刷放回去,取过毛巾擦了擦嘴,淡淡地道:“见过几次。”顿了下,他又加了一句:“挺健谈的,人还不错。”
他问都不问她怎么会知道的,好似一点都不意外。许俏俏看了看他,一边将洁面乳挤在手心里打着泡泡,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还真是很少听你夸人呢。”
他不予置否,把毛巾挂好,走了出去。
许俏俏心里微微地堵,又满腹的疑问,什么情况啊这是?
她实在憋不住了。
走到楼下,看到他已经坐在餐桌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照例拿着一份最新的新闻资讯报纸浏览着。
许俏俏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打量了他一会,“君牧野——”
他抬起头,目光看向她。
“你心情不好?”她问。
“不太好。”他声音依旧淡淡地,却坦承得令她怔忡了下。
“为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缓缓将报纸阖上。那深沉的眼神,直盯得她莫明发虚。
沉默了好一会,他用异常平静地语气说道:“没什么。”
这种平静,完全就是很糟糕的象征。
他眼眸淡凉,语气轻而缓地道:“被你的梦话吵得没睡好而已。”
许俏俏微愣,下意识地问:“我说了梦话?说了什么?”
他幽幽地睨了她一眼,又低眸,神色平淡,动作也是那么慢条斯理地端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遂拿起刀叉吃着面前的早餐。
整个人看起来优雅从容,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许俏俏却很清楚,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她心里突突地,过了一会,才听到他语调平平地说:“哭着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已。”
许俏俏心中一愕,半晌,她开口:“那个,我……”
他停下来,颇为耐性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