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感情矛盾中,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牙齿跟嘴唇那么亲密无间,尚会磕碰到,更何况是人呢。情侣之间有摩擦有分歧是正常的,但彼此相爱,就没必要为一点争执而不依不挠。谁主动,或是放低姿态,都不是一件伤自尊丢面子的事儿。
可这次,已经不是件小事了,她不想再轻易妥协。若一味的主动认错退让,只会让他们这种相处模式变得更加的理所当然。
许俏俏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份,她总是试图用最和平的方式去跟他沟通,在一些不合理的约束下,她也换位思考的去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演变成这种境地呢?
她也不是圣人,忍耐太久,总会有些反叛心理。她万万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如此冷漠伤人。
她很想要说服自己,他只是被某些不可说的事情给压抑着,一时的情绪爆发。可他24小时的不闻不问,又让她不可控制的胡思乱想。
她也给了他机会,这一整天都在等,等他主动找她,可却毫无动静。许俏俏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
在这段感情中,本来就对自己的条件信心不足。这会,只会让她悲观地想,是否新鲜感过期了,激情用尽了,对她已再无耐心了。
她轻抚着平坦的肚子,自嘲的轻扯唇瓣,怀孕的喜悦,正慢慢地被某种不确定的情绪给取代,甚至有一瞬的念头在想,这个宝宝是不是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但很快,满满的罪恶感便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她在想什么?她怎么能有这种扼杀自己孩子的念头!
许俏俏在心里将自己强烈的谴责了一番,甩开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敛起心绪,正要将手机给扔到一旁。
手机恰时响了起来。
许俏俏蓦地一阵激动,没仔细看就接通了。
然而,那边声音响起的同时,她眉头就皱了起来。
是她母亲!
而且,听那声音,貌似还挺气急败坏的。
她母亲说有急事,要她现在、立刻、马上回去。
她能有什么急事找她呢?在许俏俏看来,只要无关生死的,她母亲要找她的事,对她而言都不算大事。
“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许俏俏声音清冷的说。
听到许俏俏毫不犹豫拒绝的话,江芸怒不可遏,直接在电话里就严厉谴责起来。
在得知她母亲联合外人算计她时,许俏俏对她已连半点敷衍都不愿意了。
在遇到孙经理后,许俏俏就拜托顾朗去调查了一下。
当人对某件事、某个人起了疑心,之前容易被忽视的一些看似意外的事情和巧合都变成了有预谋的设计安排。
她在酒楼里无故晕倒,还有身份证丢失的事情,原来是苏忆雪搞得鬼。
许俏俏简直被她们给气笑了。这种荒唐的事情,也就她们才想得出来了。为了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许俏俏不愿再听她的骂骂咧咧,强硬的打断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江芸情急之下,话,脱口而出。
许俏俏唇边勾出一抹讥诮,沉默了一会,故作无知地问:“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怎么知道是假的?”
江芸被问得一个措手不及,支唔了下,说是在一个朋友那儿听说的,而那个朋友自称不久前曾见过一条“天使之泪”,所以她才好奇地问了下。
这个借口蹩脚得让许俏俏都笑了,“那母亲为何这么笃定的说我这条是赝品呢?你觉得君牧野是人傻钱多没见识吗?”
江芸噎了下。她也不相信是赝品,一个两个或许能说是看走眼,好几个鉴定专家都说法一致,那就不得不让她动摇了。
这费尽心思弄到手的,最后竟然是高仿品。为此忆雪还被她老板一顿教训,差点没去半条命。她能不急么?
江芸认为,忆雪受此虐待,全都是因为许俏俏太蠢,将那赝品当成宝贝一样的放在保险柜里,她们也不会受了蒙骗。
“就算再精明的人,也有偶尔犯糊涂的时候。妈也是怕你们被人骗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拿去给专家鉴定一下。如果真是假的,也好找人讨个说法啊。”
许俏俏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真的假的又如何?反正不是花我的钱。这种事您直接跟他说就好了,我不想管。”
江芸一听就来气了,又是一阵数落,直指她败家,不会替自个男人着想,不懂事,迟早要被人甩云云的训斥。
“甩了就甩了,没有男人我还活不下去了么?”许俏俏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她这么说,口气也冲起来了。
“他的事,用不着我操心。如果这是您所谓的急事,那就先这样吧。”
江芸瞪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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