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挣扎了下,却无法挣脱他。
她费劲地抽出一条胳膊,反手摸索到床头边的灯,拍开。随后被挤压成大饼的小脸艰难的从他胸膛抬起,看到他双眉蹙紧,薄唇抿紧,俊容不安,似被梦魇困扰般。
他像溺了水,抱住她的力道,像是抱住唯一的救生浮木般。
如果再不叫醒他,她的肋骨估计得被他勒断。
“君牧野,醒醒……君牧野……”
她越是叫他,他越是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君牧野……”天呐,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这么死在他怀抱里啊。
她手往下,卯足了劲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掐——
他霍然张开眼睛,目光幽茫,神情飘渺得像是还没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
耳边,传来声声熟悉的呼唤。
半晌,他眸中的迷雾才渐渐退散,慢慢明朗起来。
“你再不松手,我就要窒息而亡了……”弱弱地声,从他怀里发出。
君牧野低眸,对上她一双充满抗议的乌黑眸子。
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却在听到她的话时,身体已有意识的做出相对的反应。
许俏俏张着小嘴,大口呼吸了下,顺匀气,才看向他。
难得见他那茫然地样子,便连埋怨都不舍得了。
她蹙了下眉,抬起小手轻抚着他额前被汗湿的发,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君牧野沉默着,定定地看着她。
许俏俏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便倾身抱住他,像哄孩子般的拍了拍他的背,“是梦而已啊,不要怕了……”
君牧野僵硬了下,旋即从紧绷中慢慢放松下来。
许俏俏感觉到了,便想要退开。
他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背,将她压回。而她的柔软馨香,正暧昧地抵着他的脸。
“再抱一会。”他低低开口。
像是极度地眷恋,透着一丝请求,令她不忍拒绝。
而她刚被他一番折腾,浴袍领口微敞着。
忽然,她感觉胸前一阵温热,随即像有一股电流从肌肤表皮窜进身体。
“君牧野……”她小脸腾起两片红霞,声软娇糯,倏然发出一声猫咪般的低吟。
这气氛节奏跳跃得太快了喂!
他火热的唇贴着肌肤,一路婉延而上,在颈间流连徘徊,轻啃着她的下颚,尔后拉低她的头,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小手搁在他的颈侧,能摸到他颈脖处全是一片汗湿。她回应他的同时,小手不禁抚上他的脸,亦是那样的冰凉。
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是跟今天的事有关吗?
这样的君牧野,让她很担心。
黑色曼陀罗……不可预知的死亡……
这代表着什么?一种威胁吗?
忽然,唇上传来一阵痛感。
她目光看向他。
那沉黑不见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凝锁住她,黑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安、幽茫,随后是暴戾和急躁索取。
许俏俏心中一震。
害怕……
从君牧野眼中解读出这两个字,更让许俏俏忧虑不已。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下。
许俏俏被他弄得有些不适,眉头蹙了下,旋即抱着他的腰,温柔而细致的回吻他。
他的急躁慢慢得到安抚,又恢复如常。大手贴着那细腻的肌肤游弋,却不是一贯的那种带着欲望的抚触,更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似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见他貌似冷静了,她忽然开口。
他轻怔,不语。
许俏俏双手捧着他的脸,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你在害怕什么?”
他身子几不可察地轻震了下,眸光微闪。
害怕?她说他害怕吗?多么可笑地字眼,却又是多么讽刺的写照出他此刻地真实情绪。
他垂掩着眸,沉默了半晌,才冷冷地说:“我没有害怕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如果是连我都害怕的事情,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能做什么?”
许俏俏心里一刺,涩然地微垂眼睑。
是啊,她这么没用,她能做什么?没有精明的头脑,没有出色的能力,无论在生活上或工作上,她都不是那个能为他分忧解难的人。不给他添麻烦已经不错了。
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靠他上位的花瓶而已……
今天在厕所里听到的那些话,又回响在耳边。
她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无怪乎别人这么想,她自个也很清楚。从跟他交往后,她的事业有如神助。且不说他有没有在她的工作上暗中做些什么,就单单只是交往的消息,便已经让她一路畅行无阻了。
若凭她自己,大概得摸爬滚打个七八年,或许更长的时间才能混出头吧。
她从他身上,得到的貌似都是好处。而她带给他的,大概只有操不完的心……
她的沉默,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他心里懊恼了下,旋即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道:“你好好拍戏就好,不要胡思乱想,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许俏俏看了看他,压抑着心底深处的自卑和沮丧感,低低地说:“嗯,我知道了。”
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吗?明明这么明显的事摆在眼前。
“我知道我没什么用,不能为你做什么。我只是不想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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