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殷朔穿了大红喜服,在祠堂里站了许久。
大婚之日要拜父母高堂,闽中山高路远,殷兖回不来受他一拜,他只能来祠堂拜祭先祖。
回不来也好,在他心中,也没把今日当成真正的大婚之日。
那日春和园中,丹阳公主羞辱他的字字句句,都像炮烙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到那个丰腴高傲的女子,一身华服珠翠,昂着下巴轻蔑看他的模样,他眼中就一片冰冷。
敢羞辱他的,他迟早会还回来。
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腿微微发麻,他偏过脸去,“小姐呢?我进宫之后,府中只剩她一个主子,迎接公主入府的事还要靠她周全。”
身后的仆人低着头,“回大公子,小姐额上的伤口还没好,说不便出门见客,今日不能出房门了。”
“这么久了还没好?”
殷朔转身看他,目光凌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没有请大夫日日给她换药么?”
殷姬媱的脸不能有事,他还要靠殷姬媱得到更多关于内阁的情报。
仆人慌了手脚,“有,奴才们当然有!上次大夫来说伤口已经结痂,不知道为什么动了痂又流出血来了。本来大夫说可以不留疤的,现在……”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用干活,连门都不出,怎么会动了痂?
只有一种可能,殷姬媱自己不想让伤口好,故意把痂撕开。
“好啊,现在谁都来和我作对,好,很好。”
他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仆人以为他在骂自己,吓得跪地求饶。
殷朔冷哼一声,“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不想和她计较。你去告诉小姐,如果下次大夫来她的伤口还是没长好,那往后也不必长好了。”
说罢大步朝外迈去。
等他走远,仆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转头看到他大红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祠堂院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一身大红穿在殷朔身上,没有半点喜气。
……
“公主,吉时快到了,咱们什么时候出门?”
驿馆中,所有西昆来的人都在等昆羽扬的命令,由她决定何时出发。
时辰早一点和晚一点,里头的讲究不少。
去得太早不行,显得她一个姑娘家不矜持。西昆兴兵之后,东灵朝中之人对她的身份早有微词,去早了白惹人笑话。
去得太晚更不行。
宁帝许她按照和亲公主的身份如常出嫁,已是慷慨至极,她若有一丝怠慢之意,都可能成为旁人的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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