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余力再反抗,蠕动染满鲜血和碎肉的唇,艰难地开口:“……我……不敢了。”
闻言君佑瑶点了点头,松开手任由她如烂泥般跌落而下,别怪她出手狠辣,在这种地方,她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就是置自己于死地。
想要干干脆脆的杀鸡儆猴,没有比血腥暴力更方便简单的事了,这时候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抬起染了猩红的手掌,再次看向青白着一张脸的莫唱,“现在是脱?还是……死?”
莫唱哪里还敢反抗,连忙哆嗦着脱下身上的外套大衣,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君佑瑶面前,“您,您请。”脱掉外衣她身上就只剩下那身与君佑瑶身上相同的囚服了,小身板在风中颤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当然在场没人有心情同情她。
君佑瑶自然不会跟她客气,顺手接过披在了身上,暖融融的温度瞬间包裹住她的身体,驱散了周身能冻碎骨头的寒意,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布鞋,感受到从脚底心升上来的透骨寒意,这时候还需要一双既保暖又舒适的靴子。
“鞋子几码的?”她看着莫唱问,意思很明显,她不仅看上了莫唱的大衣,还看中了她脚上的雪地靴。
作为左丘雯沁最喜欢的跟班,莫唱的待遇可以媲美左丘雯沁,她穿的用的就是岛上最好的那一批,再加上她身材和君佑瑶最为接近,不打劫她打劫谁?
靠山生死不知的莫唱这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垂着头回答:“35码。”
“是吗?”君佑瑶勾唇一笑,脸上的青紫都透着一股邪气,“那你不介意和我换鞋穿吧?放心,我没有脚气的。”
听着这话可真有礼貌啊。
莫唱却是气得想晕厥过去,要是知道跟左丘过来会被这恶霸盯上,衣服和鞋都保不住,她今天无论如何都会安分守己的待在牢房里不出来。
“……当,当然不介意!”她回的恭敬,但每个字都是齿缝中硬挤出来的,半垂的眼睫遮住了她眼里的煞气与狠毒,在心里默念着要忍,要等待时机反击。
她就这样在心里说服着自己,抖抖索索的脱下了脚上的雪地靴。
君佑瑶也同时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换上了温热的雪地靴,一点身为土匪的羞赧都没有,蹬了蹬脚适应了新鞋,才抬头冲莫唱笑了一下:“稍微有点大了,不过还算凑合,谢了啊。”
什么叫往人伤口上撒盐?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莫唱握紧拳头,紧到指尖因为太用力陷进掌心里的程度,但气成这样她依然敢怒不敢言,只能屈辱地穿上了君佑瑶换下了的布鞋,整个人已经抖若筛糠,如同一颗发黄的小白菜一样,还要甜笑着说着违心的话:“不、不客气……”
君佑瑶笑看她憋闷的脸,忍不住恶趣味的想到一句话:“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模样。”
“都忙自己的去吧。”她笑眯眯的对众人挥了挥手。
闻言,一群人迅速做鸟兽散,连受了重伤的左丘雯沁都在一个小跟班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君佑瑶也没再没理会这些人,更没去找不知何时已经不知去向的林落落,这场属于她们俩的迎新仪式因为她强势无比的把狱霸干趴下而草草结束。
她裹紧身上刚刚抢来的衣服在地面上跺了跺脚,让身体变得更加暖和,才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那棵堆满积雪的松树,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好像只是无意间的一个举动。
但此时湖岸边的那栋黑色建筑里的沈倾却忍不住心头一跳,看着监控屏幕的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他的副手就是之前给君佑瑶套上项锁的晚娘脸狱警,注意到他神情不对,贴心的问:“狱长,有什么问题吗?”
“她,”他戴着手套的指尖敲了敲屏幕,正好指在君佑瑶那张青紫一片的脸上,“应该发现这个摄像头了。”
“不会吧?那个摄像头可是藏在树干里面的,寻常人就算把整棵树翻一遍也找不到。”
整座岛上每年都会定期安装不少监控摄像头摆在明面上,但没多久就会被那些女囚暴力破坏,不过她们并不知道那些只是幌子,真正起到监视作用的摄像头都藏得很深,很难被人发现。
她承认这个君佑瑶确实挺厉害的,但再厉害她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就发现了摄像头?凭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吗?
又不是看玄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