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生命可贵。”他想起了奕霞死时的情景,眸子里掠过一丝悲伤,“我只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而已。”
李妈妈哭着问,“你要去哪里啊?”
“等我安定下来,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新亮……你就不能……就不能把心里的计划告诉我吗?”
李新亮定定地望着她,“给我一点空间,谢谢。”
“……”李妈妈便不再说什么,她觉得很害怕,伸手一把抱住了儿子。
这一晚,他们共度晚餐,没有聊太久,李妈妈一个人收拾着家务,总是潸然泪下。
李新亮的心情其实也沉重,但是他内心做了决定,是不可能再改变的。
上楼回到了卧室里,他站在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相框,看了看照片里的人儿,眉头轻锁,精神像是遭受过巨大的打击般有些不振。
这一晚,李新亮失眠了。
次日清晨,李妈妈起了个大早,准备好早餐。
上楼去敲儿子的门,“新亮,早餐做好了,趁热吃吧?”
没人回应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唤道,“新亮,妈有些不舒服,吃完早餐送妈去医院看看吧?”她以为这样一说儿子就会马上出来。
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李妈妈轻轻扭动门把,门开了,里头却空无一人。
被子折叠整齐,看到这一幕,她懵了!
原本以为自己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儿子比她还要早!
又或许……他昨晚就离开了?
李妈妈匆匆下楼,在院子里并没有看到儿子的车。
她扶着门框,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嘉城郊区,香火正旺的秋香庵。
穿着袈裟的李新亮还留着头发,他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方丈大师手里拨动着佛珠。
他慈祥的目光落在年轻男子身上,“新亮,你真的决定了吗?”
李新亮朝他行了个佛家礼,“我决定好了。”
“好,准备剃度。”
其实李新亮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之前有到这里先靛工,也就是为自己出家积累福报,靛工的期间,主持方丈也能了解到他是否真的合适修行。
剃度仪式很复杂,李新亮虔诚地按着流程走。
该跪则跪,该拜则拜。
在引礼师引导下,剃度仪式正式开始,李新亮虔诚礼佛三拜。
方丈谆谆叮嘱道:“出家之人,高超俗表,为世福田,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应受人天供养,是故,剃发者着袈裟已,至于君父,尚无礼拜之义,沉余人乎?父母生汝,养育恩深,当往显处,拜辞父母,再入道场,为汝落发。”
这一刻,李新亮的内心无比宁静。
主刀者为他剃度,站在旁边的方丈大师一边拨动佛珠,一边说道,“金刀剃去娘生发,除却尘劳不净身,圆领方袍僧相显,法王座下又添孙。”
最后一刀下去的时候,李新亮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已经没了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