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害怕,害怕他会想不开,或者寻短见什么的,也害怕他会生病,会发烧,会像上次一样。
其实是梁诺琪敏感了,她很在乎他,很担心他,过度了就会敏感。
寻短见?
这对于南宫莫来讲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无法接受妈妈凭空消失这个事实。“又做梦了吗?”她轻轻抱着他,特别心疼,“莫,其实阿姨不一定死了,不是都讲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她或许只是去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她在那儿幸福地生活着,只是不愿意被我们打扰到,她或
许只是有点儿累了,她想出去走一走,想去趟远门。”“诺琪。”他握住她的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用科学去解释的。”南宫莫借着微光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或许她和那些佣人就是在一种机缘巧合之下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
泪水汇聚,他的心好痛好痛!
“我说妈妈她……那一刻该有多绝望啊?”南宫莫心痛到窒息。
诺琪也很难过,她颤抖地咬住了唇。
这样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总是难熬的,对于他与她来讲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早上六点,领御。
顾之打开医务室的门,他惊得脚步一滞,因为梁诺琪就站在门外,单薄的身子隐匿在晨光里,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看样子来了有一会儿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之将门彻底拉开,然后让了道,“请进。”他还往外头瞅了瞅,只有她一个人。
梁诺琪抿了抿唇,跟顾之进了医务室。她看上去挺憔悴的,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她说,“他最近总是失眠,而且会做同一个噩梦,梦见他妈妈在火海里挣扎呼救,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每一次都从噩梦中惊醒,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主要
是睡眠不足吧。”她站定步伐抬眸询问,“有没有药可以开给他?”
顾之刚才有认真在听,他也有了一种猜测,那就是莫少爷的味觉可能彻底失去了,因为他经历了这样痛苦的打击。
但是顾之答应过他,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第二个人,尤其是梁小姐。
“顾医生,求求你帮帮他吧。”梁诺琪屏息看着他,将全部希望寄于他身上。
顾之若有所思,“有药。”然后他转身走进了药物存放室。
梁诺琪长吁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儿,他出来了,将一个蓝色小药瓶递给她,“每晚睡前吃一粒,应该有效果的,用量是一个月的。”
“谢谢你。”梁诺琪紧握着小药瓶,感激地看了看他。
顾之看到她也憔悴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沉默了。
“那我先走了?”她冲他露出一抹浅笑,“再见。”
“再见。”
梁诺琪转身离开,她回到南宫莫别墅的时候,他们大家正准备出发。
“你去哪里了?”南宫莫不解地看向她。诺琪下了车,面色平静地朝他走来,“我去了顾之那里,给你拿了点安神的药,他说每晚睡前吃一粒,这是一个月的用量”说着,她将药瓶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