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明天就要开始收稻谷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这收稻谷的时候最累人了,没有一个好的睡眠是不行的。
眭正有也想到这一茬,见女儿确实也有了反省之心,老婆护着他又不能打她,僵持了没一会儿,他就抬脚回了房间。
警报解除之后,林从巧长舒一口气,转身看到眭然还跪着地上,伸出手拉她起来:“还跪着干什么,你爸都走了,赶紧起来吧。”
眭然就着母亲的手站直身子,看着一如既往关心着自己的母亲,她犹豫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林从巧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或者说察觉到了,但是以为是她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心情不好,叹了口气用手指戳她脑门:
“你胆子也是大,不过还好你回来了,不然等忙完这几天,你爸去市里找你之后,肯定会打死你的。”
眭然有些出神,不知道上辈子父亲有没有去市里找过她。
自己的女儿,林从巧再了解不过,她能说出以后都不再去找江建国,肯定不是她自己想明白了,而是发生了一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一边把她往屋里带一边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眭然本想装傻,但是当她对上母亲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半点装傻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只能半真半假的编了个理由:
“我……我去市里的时候碰到熟人了,他跟我说江建国在城里早就已经结婚了。”
这眭然说的是真话,江建国本来就已经结婚了,至于那么莫须有的朋友,母亲也不可能找他去求证。
林从巧闻言暴怒:“什么?这个不要脸的,早就结婚了还敢在外面骗小姑娘,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我肯定要扇他两耳光。”
林从巧的反应在眭然的意料之外,又再情理之中,知道女儿被人欺骗,暴怒也实属正常。
林从巧的声音不小,偏房的眭奶奶被她惊醒,在房里小声咳嗽起来。
林从巧再也顾不上眭然:“你奶醒了,我去看看你奶奶,你自己赶紧洗洗回房间睡吧。”
说完林从巧抬脚就要往偏房去,眭然连忙出声叫住了她:“妈,您等等。”
林从巧转头看她:“怎么了?”
眭然抹抹脸上的泪水:“明天收稻,肯定很累,缺觉可不行,您赶紧回房去睡觉吧,我去照顾奶奶。”
林从巧有些不放心:“我看你身上这么多擦伤,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你也折腾一天了。”
眭奶奶三个月前去河边洗衣服不知怎么的就晕在河边了,弄到镇上的医院一看——脑溢血。
眭然的奶奶在医院治了半个多月,现在右边半边身子还是没有知觉,现在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要人看着。
其实别的还好说,就是每天晚上要起夜一两次,抱上抱下的有些麻烦。
眭然连忙拍胸口保证道:“我之前也照顾过奶奶,您就放心吧。”
林从巧想想也是,女儿以前也帮着她照顾过几次,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点头:“那行,我跟你爸讲,明天白天你就不用去田里了,在家好好睡一觉。”
说好之后眭然就进偏房照顾奶奶起夜,林从巧回上房补眠。
看着躺在床|上的眭奶奶,眭然眼眶一热,差点又要哭出声来,眭奶奶颤颤巍巍伸出不怎么灵活的左手替她擦眼泪。
眭奶奶脑子很清醒,看着哭成泪人的孙女,心中又急又气,刚才外面的动静她也听到了,可恨自己现在是个废人,连开口阻止都做不到:
“你……你,你爸……打……打。”
眭然伸手握住奶奶的手,连忙摇头:“爸爸没有打我,我这是想您想的。”
眭然半扶半抱把眭奶奶安置在床边特制的椅子上之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因为行动不便,眭爸爸特意找人打制了一把木椅子,样子和寻常椅子差不多,只不过椅子中间掏空了,下方还做了凹槽,可以把特制的小木桶牢牢卡死在椅子下方。
眭奶奶自生病之后,体重就以肉|眼能够看得到的速度急速下降,不过成年人再怎么瘦,还是有一百斤左右,眭然抱起来并不轻松。
解决好生理需求之后,眭奶奶躺在床|上,看着孙女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很是心疼:“我……好了,回……回。”
眭然把椅子下的木桶取下,准备拿去茅厕冲洗,听后故意开玩笑:“怎么,奶奶您这么急着赶我走,是不是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