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陈夫人已经完全不害怕了,甚至后悔方才太紧张,被丈夫一吓唬,什么都说了出来,“我是你的结发妻子,你竟然夜夜与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知道我每天要对着你的那些小老婆们装出温柔贤惠的样子是多么痛苦吗?你只知道风流快活,却全然不顾我的心,一个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往家里领,那简直如同拿着刀在割我的心!那么,我为什么要叫你如愿?”
陈老爷摇着头道:“你怎的如此糊涂?若是你能生下个一男半女,那我宁可与你一个人相伴终老。我纳妾,也是为了子嗣,难道你要我陈家绝后不成?”
“哼!”陈夫人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理直气壮,她斜睨着被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在极力克制的丈夫,冷笑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我生不下孩子,那别人也休想诞下陈家的子嗣,陈家的这一切,只能有我生出来的孩子承继,而不是那些狐狸精的孩子!”
陈老爷看着歇斯底里的妻子,深吸一口气:“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哈哈哈……”陈夫人得意地大笑,“若是你现在就把那些狐狸精赶出陈家大门,我就告诉你。”
“你还敢威胁我!”陈老爷怒不可遏,突然伸出双手掐住了陈夫人的脖子,“你不告诉我,那你现在就去死!”
一个胆大的婆子急忙劝道:“老爷,万万不可啊,这是要吃人命官司的。”
岂料陈老爷手下反倒加大了力道:“我的孩子全都被这个毒妇害死了,我还怕什么人命官司!今儿你们谁也不许拦我,谁来劝,谁就跟这个毒妇一起死!”
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他们不敢阻拦愤怒的陈老爷,一方面是因为陈老爷此刻已经变成了凶神恶煞,另一方面,她们几个都是陈夫人的贴身仆人,陈夫人做过的事情,她们多多少少都参与了,甚至有几个还是主力,眼下一看事情败露,哪里还敢多嘴?
可是陈夫人的态度依然强硬,她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几个字:“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陈老爷毕竟不敢闹出人命,只得松开陈夫人,叫来自己的几个心腹小厮,将陈夫人软禁在了这间卧室,然后又命人将陈夫人的这几个贴身仆人带到了别处。
这几个丫鬟婆子可是怕死的,被陈老爷一顿吓唬,就说出了实情。
原来,当初陈夫人三年都未能有身孕,心中十分焦急,后来眼看着丈夫纳妾,更是气愤而又无奈。尽管丈夫答应了她,陈家的第一个儿子,算作是她所出,由她来抚养,可她仍旧担心,担心二夫人不会那么好说话,而他也没呢个单子杀母夺子。于是,她利用自己当家主母的便利,利用丈夫叮嘱她好好照顾二夫人饮食起居的便利,叫人在二夫人饭菜里下了滑胎药。
二夫人小产,她着实担惊受怕了一阵子,毕竟,害死一个未出世的胎儿,她深感罪孽深重,但更加更害怕的是被人发觉。
可是,谁也也没有怀疑她,大家都以为,那不过是个意外。而由于陈夫人对二夫人太过痛恨,下的药量也很大,以至于二夫人那次滑胎之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对此,大家也认为是二夫人身体单弱,不疑有他。
这样一来,陈夫人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第一次一帆风顺,那么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三夫人进门后,她防患于未然,给三夫人的饭菜里面加了很多能导致女子不孕的极寒的药物,因此,三夫人一直都以为,自己本身就生不了孩子。
然后,陈老爷心灰意冷了好多年,直到两三年前,他又接连将四夫人、五夫人接进门来。可这个时候,陈夫人发现,二夫人似乎注意上自己了,她十分惊慌,生怕二夫人重翻旧账,迟早会查出来真相,所以不敢再通过饮食做手脚,而是买通了四夫人和五夫人身边的丫鬟——其实也用不着买通,这府里的下人,没有不怕她的,况且四夫人五夫人是新来的,那些丫鬟和她们并没有什么感情——让她们在这两个小妾的床上做手脚,在她们的床铺下面,撒了药粉。二四夫人和五夫人是不可能自己收拾床铺的,给她们收拾床铺的贴身丫鬟,早就被陈夫人威逼利诱,哪里顾得上她们的死活?
听了丫鬟婆子们的交代,陈老爷几乎昏倒。他喃喃自语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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