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宁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说什么,只是偷偷观察着柳倩云的动作,并且看见,在柳倩云掀开垂在桌子四周的苏绣桌布时,桌子底下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黑色的、形状十分古怪的瓦罐。
一向没什么心计的姜雨宁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你怎么将瓦罐放在桌子底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多了个心眼儿,及时将即将冲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而是笑道:“没有摔坏吧?这个碧玉斗,很贵重的,若是被我摔坏了,母亲一定会骂我的。”
柳倩云拿起碧玉斗:“没有摔坏,你看,这不是好好儿的吗?”
告辞柳倩云,姜雨宁带着丫鬟离开了绮云楼,可心里疑窦重重:云姐姐为什么要把一个奇形怪状的瓦罐放在桌子底下?而且自己叫了半天,她才打开房门,还自称正在午睡,可是她的发髻整整齐齐,一点儿也没有午睡过的痕迹,而且开门时,还显得有些慌张。姜雨宁觉得,柳倩云一定在瞒着大家做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一定与徐心然有关。
姜雨宁心神不宁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阻止柳倩云继续对付徐心然。
她觉得十分奇怪,就在前不久,她还是那样痛恨徐心然,那样排斥徐心然,恨不能徐心然立刻消失才好,可现在,她忽然觉得,哥哥娶的这个女子,并没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样面目可憎。其实说到底,人家徐心然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反而于姜家有恩,可她从来不提这个,并未以此来要求姜家为她做些什么。
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恨她呢?
姜雨宁觉得,之前自己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一门心思地要将徐心然撵出姜家。
即便徐心然真的被撵出姜家,自己就真的能高兴吗?真正高兴的,只有柳倩云吧。那么,自己为什么那么傻,要帮着柳倩云去对付徐心然?难道。哥哥的幸福,还及不上自己的一点点小心眼儿吗?
姜雨宁忽然又想到,徐心然与徐慧玥并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而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听父亲和母亲有时候闲谈,她们姐妹从小就不合,徐慧玥没少说徐心然的坏话,可徐心然,倒是没有说过徐慧玥的一句不是。
姜雨宁有些迷茫。可有一点她能够肯定,那就是柳倩云是不会放过徐心然的。
她又想起了柳倩云房间里桌子底下那个奇形怪状的黑色瓦罐,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为什么柳倩云对它那么紧张?
姜雨宁决定,解开这个秘密。
可是,若真的柳倩云要对徐心然不利,那么自己应该向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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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姜雨宁决定好该怎么做、该向着谁。为了柳倩云提出来也要搬到忠义侯府去的事情,家里又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担心徐心然受到伤害,姜雨晨没有让柳倩云也搬到侯府去。柳倩云自然是不高兴的。这天一大清早,和姜老爷夫妇问过安后,就恳求他们二老,让她也搬过去。
姜老爷和姜夫人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柳倩云自然应该和自己的夫君住在一起。
于是,他们和儿子说,应该让柳倩云也搬到侯府去。
姜雨晨皱着眉头说:“不行,我不能让她也搬过去,万一她伤了心然怎么办?”
姜夫人不以为然:“她不会再那么鲁莽了。我会让她谨守妇道、服侍好你和心然的。”
“可她未必肯听你的话。”姜雨晨一想起三年前柳倩云因为自己不肯娶她就大发脾气带着师父的尸首赌气走掉的情景,就不觉摇头。“云儿的性子,你们未必了解,她从小行走江湖。和官宦人家的女孩子不一样。”
姜夫人撇撇嘴:“我没看出来云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若是不喜欢她,可以不理睬她啊,可你把她撇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就在姜夫人试图说服儿子将柳倩云也带走的时候,姜雨宁正在怡心阁,神色凝重地提醒徐心然要小心。
徐心然笑道:“为什么我要小心?我需要小心谁呢?”
姜雨宁考虑了好几天,还是决定先不把柳倩云的古怪说出来,因为,万一人家那黑瓦罐里什么也没有,那自己岂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所以,她只能说:“嫂嫂,你还记得吗?你和我哥哥成亲的那一天,云儿姐姐找上门来,强逼着我哥哥娶她,但是我哥哥没有答应,只勉强让她做了个侧室,那她一定恨极了你。以前,你们都住在家里,好歹有父亲和母亲看着,她也许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以后你们都要搬出去住了,哥哥白天都在衙门里,难免顾此失彼,所以,你一定要自己留心。”
徐心然十分诧异,姜雨宁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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