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就她一个女孩子,有时候,她很孤单,很想有个玩伴。”
柳倩云对江湖险恶并无特别深刻的印象,可对于儿女情长,却很早就懂得了。她听了师兄这番话,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师兄不打算娶自己吗?为什么说姜夫人会把自己当作女儿、姜雨宁会把自己当作姐姐?
父亲的离去,使她变得格外敏感。她已经感觉到,师兄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尽管师兄待她很好,十分关心她,有时候也任由她胡闹,可她并没有得到过那种叫人心动的感觉。
可是,她不甘心,或者说,因为刚刚失去唯一的亲人,她急于想得到一个温暖的、可以抚慰她的怀抱,而这个怀抱,必然是姜雨晨的怀抱。作为姜雨晨的师妹,她很清楚,姜雨晨还没有定下亲事,也没有心仪的女孩子。
于是,她试探着问道:“姜夫人,和姜小姐,真的不会嫌弃我吗?你们姜家是官宦世家,而我,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女子。”
姜雨晨哪里想得到女孩子说话会这么隐晦,他只以为,柳倩云是担心她在姜家住不习惯,自己的父母和弟妹们会嫌她出身低微而不接纳她,或者瞧不起她。所以他爽朗地一挥手:“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像你这样性格乖巧的女孩子,我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这句话又让柳倩云误解了。她听出的弦外之音是:我母亲不会嫌你做她的儿媳妇儿不够格。
刘倩云冰冷的心得到了一丝安慰,觉得自己并没有被逼到绝路上,虽然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可马上会有一个温暖的婆家和一个体贴人的好夫君,这也许是佛祖对自己的补偿吧。
姜雨晨为了不让这原本就凄凉的旅途充满哀伤,接着没话找话,当然,也是安慰柳倩云不必担心未来的意思:“你跟我回去后,就安心住在姜家,你若喜欢热闹,就和雨宁住在一起,她那里很宽敞,多住两三个人一点儿也没有问题。你若喜欢清静,那我就叫人给你收拾出来一个单独的院子。到时候,你不用拘束,更不用客气,就将自己当做姜家的人,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想了想,又说,“不过,我可能白天都在衙门里,你就和母亲说吧,或者和管家说。就不要和雨宁说了,那丫头,自己的东西都是丢三落四的,你就别指望她能替你记着什么。”
“那……”柳倩云又试探着问道,“难道我一直都住在你们家不成?我终究不姓‘姜’,在姜家住一辈子,会被人说闲话的。”
柳倩云认为自己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她认为,姜雨晨就算是个傻子,也该顺着自己的意思说:那我就娶了你,你做了我的妻子,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想到这里,柳倩云苍白了整整两天的脸颊上忽然染上了一抹红晕,心也有些发慌,想着若是等会儿师兄真的这样说了,自己该如何回答。
岂料姜雨晨丝毫没有顺着她的思路作答,而是依旧温和而不着调地说:“哪儿能让你一辈子都住在姜家呢?你若是长大,就该嫁人了。到时候,我可得告诉母亲,让她就像给自己的亲生女儿挑选夫婿一样,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儿,然后给你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然后,你就有了自己的生活了。”
姜雨晨的意思是安慰师妹,你还年纪小,不必总是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伤之中,以后,你的路还很长,会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和一个很美好的未来。
姜雨晨以为,他的这番话是在给师妹鼓起坚强活下去的勇气,可忽然发现,师妹的脸色变得憔悴而清冷,甚至比师父刚刚咽气的时候还要不如。
他大吃一惊:“师妹,你不舒服吗?是不是病了?你再坚持一下,要不你到马车上去坐着,前边有个县城,我们找家客栈好好休息一天,请个大夫给你看看。”他以为,柳倩云遭受了如此残酷的打击,这几天是在硬撑着,现在终于支撑不住了。
可是柳倩云虚弱而坚定地摇摇头:“不用,我没有生病。倒是师兄你,得了健忘之症。”
“健忘之症?”姜雨晨十分奇怪,“我忘了什么了?”他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有自信,这次离开蓝月镇,他绝不会丢下什么的。尤其是师父的遗物,哪怕一双破旧的布鞋,他都收了起来,准备带到京城去和师父一起安葬。
“难道你忘了,我爹临走的时候,对你的交代了吗?”柳倩云的脸色铁青,忽然站住不走,目光直直地刺向了姜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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