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除了院子里的花木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青葱欲滴外,所有的物品,大到桌椅床幔,小到针头线脑,都不能乱摆乱放,而是要放置在固定的地方。钱老夫人对此的解释是,东西摆在固定的地方,用起来的时候一抬手就能拿到,不用到处去找。
徐心然觉得,这倒也罢了,毕竟,这属于良好健康的生活习惯。
可钱老夫人还信佛。
信佛并不奇怪,大齐国的人本来就笃信神佛,可这钱老夫人信佛信得也未免太奢侈了。她的卧室的东间,供奉着一座观音像,是用整块的翡翠雕成的,那块翡翠晶莹透亮,雕刻得也极为精致传神,徐心然看见后不由得暗自咂舌,这得花多少银子啊。不过这也许不是花银子请来的,而是有人送的。
钱老夫人还有一个习惯,房间里面不喜欢熏香,除了在东间的观音像前每天奉上三炷檀香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摆放着事先瓜果,取其清香,而且每天的瓜果是必换的。徐心然心想,现在正值夏季,瓜果不缺,不知到了冬天,会怎么办。于是问了一个仆妇,那个仆妇笑答,这个不用担心,府里有个很大的花房,里面一到动天就生起炭火,因为那里种植着一些果树,专为老夫人供应鲜果。
听了这话,徐心然又是一阵惊叹。
仆妇说,凤萍啊,你真是好福气,一眼就被老夫人看上了,你要知道,从来就没一个女孩子,能够如此轻易地来到老夫人身边做她的丫鬟。在这府里,你穿的、吃的、喝的、用的、见识的,那都不是一般百姓能遇到的。所以凤萍啊,你就好好儿珍惜吧。若是服侍得老夫人高兴,说不定还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将你嫁给富贵人家。要不,就是做老爷的偏房。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丫鬟,已经有三个都做了姨娘了,那可是半个主子啊,穿金戴银,自然又与丫鬟不同了。
听了这话,徐心然的惊叹立刻变成了恶寒。
而且徐心然并不知道,就在她跟着钱家仆妇来到钱府的当天,小林和阿威看见她留下来的那封信,都快急死了。
“大小姐从不是行事鲁莽的人,怎么这一次就做了如此糊涂的事呢?”阿威将那封简短的书信看了好几遍,心中十分希望,这是大小姐再和他们开玩笑。可捏着信一直等到了天黑,都没有看见徐心然的踪影,他的心里愈来愈慌张,“小林哥,你说,大小姐真的去钱府做丫鬟了吗?”
小林重重叹了一声:“这还能有假?大小姐什么时候和咱们开过这样的玩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救出姜老爷,大小姐这一次是豁出去了。”
“可大小姐这么做值得吗?”阿威嘀咕道,“那姜家的人,根本就不接纳她,尤其是姜夫人和姜小姐。姜夫人还是大小姐的表姑母呢,以前还受过徐家的恩惠,可一点儿也不懂的知恩图报。还有那个姜小姐,一看就是个恶小姑子,大小姐若是以后嫁过去,恐怕日子不会好过。”
“算啦,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小林觉得阿威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咱们还是想想怎样才能见到大小姐吧。”
“可是大小姐不是说了嘛,叫咱们还在这里住着,她得空儿的话,就会来见咱们的。”
“可她现在是在给人家做丫鬟,而且那地方是知府的府邸,她哪儿能够想出来就出来?”小林恨恨地说。
“那咱们也进不了知府家里啊。”阿威的表情比小林还要沮丧。
“这下,该怎么办啊?”小林仰头长叹,“姜老爷没救出来,大小姐倒给弄丢了,这下回去,绿云不活剥了我的皮才怪。”
“大小姐在信里说,不要将此事告诉姜公子,那么,咱们听不听她的?”阿威觉得,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应该让姜雨晨知道,至少,应该让姜雨晨和整个姜家知道,大小姐为了他们,付出了多少。原本,姜夫人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那姜老爷与大小姐有何相干?大小姐不管这事儿,没人能说出什么来。
小林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地说:“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相信大小姐做事有分寸。”
“可我们总不能眼看着大小姐落入虎口不管啊!”阿威急了。
“阿威,你冷静一些。”小林按住他的肩膀,“现在大小姐虽然在钱府做丫鬟,可钱府并没有人清楚她是谁啊,也就是说,她现在在钱府,是安全的。只是,我不知道,大小姐这么做,难道是想求钱老夫人?可她才去钱府啊,若想得到钱老夫人的信赖,那不得个一年半载?姜老爷能等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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