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连饭也吃不饱。
杨雪莺趾高气扬,去紫云阁“看望”过徐慧瑛几次,不是言语打击,就是冷嘲热讽,甚至有一次,还找了个碴子扇了徐慧瑛两个耳光。
因此,在傅家的下人们看来,杨雪莺的“落水滑胎”事件虽然滑稽,可结果竟是出人意料,说谎的人反而没事儿,被诬陷的人却备受欺凌。
对于杨雪莺的挑衅,徐慧瑛咬牙忍耐,她在等,等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没过多久,就被她等到了。
这一天,傅金山的长孙回来了。之前,他一直都在苏杭一带盘桓,随他的父亲一道去学习那里新的织染和刺绣技术。可是让傅金山的大儿子傅伯年生气的是,这小子的心思根本不在织染刺绣技术上,而是整天流连于苏杭的青山绿水、画舫亭台之间,结交了一群富贵公子,整天饮酒观光,苏杭稍有些名气的地方,都被他逛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来,竟然还瞒着他与朋友一起招来歌姬听曲子,学人家附庸风雅,弄得不像个做生意的人,倒像是个风流名士。
傅伯年气得几乎晕倒,不敢再放手让他自己去闯荡,而是将他拘在身边。还好,傅伯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因为下一步,这位公子哥儿打算着就要在青楼留宿了。
傅伯年因此而紧急写了一封书信给父亲傅金山,说明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现状,并告诉父亲,自己将尽快带着儿子回到京城,也不打算让儿子做生意了,而是让他好好读书。因为生意场上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难保儿子跟着谁就学坏了。
本来傅伯年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傅金山的,因为对于自己这位父亲,他和三个弟弟一样,颇有微词。可孝道在他的心理根深蒂固,让他认为,父亲毕竟是父亲,再荒唐也轮不到儿子来教训。自己的儿子,也是他的孙子,作为一个祖父,有权利知道孙子的一言一行。而且他一直都很看重这个长孙,所以,傅伯年才写了书信给他。
傅金山收到儿子的来信,十分头痛,当然是为了那个不长进的长孙傅坚,担心之余,也在家里唠叨过很多次。每当他为了长孙傅坚叹息的时候,杨雪莺就会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怀中安慰他,想方设法让他高兴,而徐慧瑛则照例是一言不发,就仿佛这一切全都与她无关,或者说她干脆就没听见。
而徐慧瑛的这个样子落在傅金山的眼里,自然会让他认为,这个女人仍然在和他赌气使性子,因此,越发疏远了她而亲近了杨雪莺。
傅伯年父子一路上没耽搁,因为傅伯年怕路途中一旦停留时间太长,傅坚又要找机会去青楼年拈花惹草,因此加快行程,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回到京城的傅坚百无聊赖,既没心思做生意,也没心思读书,整天都坐在一堆笔墨纸砚和书籍当中发呆抱怨,当然这抱怨不能让父亲听见。
他母亲看他被关在家里实在可怜,想方设法也不能让他高兴,丈夫又不许他出门,所以想来想去,只好建议儿子去看看祖父,因为这个是丈夫不能禁止的。
傅坚来到祖父家中,却不料祖父不在家,听门口的家丁说,是陪着雪姨娘拜佛进香去了。傅坚本想回去,可忽然灵机一动,心想祖父不在家就不在家,自己进去转一转,找几个年轻漂亮的丫鬟说笑说笑,总比闷在家里强,祖父这里的丫鬟,都是水灵灵的。于是抬脚就进去了。
因为傅金山和杨雪莺不在家,徐慧瑛觉得松了口气,也来了兴致,就带了些丫鬟仆妇来到花园里散步。
迎面就碰上了百无聊赖的傅坚。
“祖母好。”傅坚有些丧气,因为没找到水灵灵的丫鬟,却遇见了祖母,可还是强打精神给徐慧瑛问安。
“是坚儿啊。”徐慧瑛有些奇怪,“你父亲不是叫你在家里认真读书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当心你父亲抓到你在这里闲逛,又罚你。”
“祖母说笑了。我是来给祖父和祖母问安的,哪里是来闲逛啊?这不是来了之后才知道祖父不在家嘛。”傅坚嬉皮笑脸地回答道。
徐慧瑛冷眼瞧去,傅家的这位长孙少爷虽然对自己态度还算恭敬,可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其实也不是乱转,而是锁定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
徐慧瑛暗道,长姐果然说得不错,这个傅坚,的确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看见了漂亮的女孩子,就如此失仪。看来,长姐的法子,一定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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