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没有背叛荣庆庄啊!”曹德庆焦急而苍白地解释着,“荣庆庄是我的衣食父母,表哥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背叛荣庆庄?这实在是徐心然使的离间之计啊!”
穆掌柜不是没有想过,这是徐心然的一个计谋,一个让曹德庆与自己离心离德的计谋。可是,就算是这样,他的心里也不舒服。只要想一想,自己安插在生意对手身边的耳目,居然倒戈,成了对方的人,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人人欺骗的傻子?
“表哥,我真的没有背叛荣庆庄……”这句话说了好几遍,连曹德庆自己听上去都像是假话了。虽然他没有产生过背叛荣庆庄的念头,也不可能丢弃自己在荣庆庄的大好前途而去依附徐心然,可是,他该怎么让穆掌柜相信这些呢?徐心然已经将他继续得到穆掌柜信任的后路全都给堵死了,聘任他为福盛祥织染坊的二掌柜,给他增加三成的薪酬,这些,足以证明,他曹德庆就是个墙头草,已经被徐心然的好处给收买了。
穆掌柜说:“既然你说你没有背叛荣庆庄,那么好,从明天起,你就别回福盛祥了,按照咱们事先计划好的,你先回平阳县老家去。只要你愿意离开福盛祥,愿意放弃福盛祥织染坊二掌柜的头衔和在福盛祥所有的薪酬,那么,我就相信你的确没有背叛荣庆庄。”
曹德庆只得同意,尽管,这个月在福盛祥的薪水还没来得及领,那可是不小的一笔银子啊,不过,为了重新取得表哥的信任。也只能忍痛丢弃了。
其实,曹德庆也不知道,穆掌柜到底会不会重新相信他,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接受这个安排。虽然他现在名义上成为了福盛祥织染坊的二掌柜。可实际上那只是一个虚名儿。若只是虚名儿,倒也罢了,可“二掌柜”这三个字。竟然成了他在福盛祥的笑柄。
徐心然没有给他任何实权,却将很多吃力不讨好的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去办,弄得他焦头烂额。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徐心然一定事先给织染坊的人打了招呼,所以这些人对他冷嘲热讽,让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宁。
原打算被放出柴房的当天就来找穆掌柜。赶紧逃离福盛祥那个叫他恐惧的地方。可是那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根本不给他机会一个人待着,不是早上张三有事来请教他这个“二掌柜”,就是李四有棘手的事情需要他这个“二掌柜”去处理。就算是晚上收工以后,还有王五和赵六请他去喝酒,说是恭贺他的升迁。他本想推辞,可那些人根本不给他推辞的机会。比如请他喝酒的那几个人,喝醉了之后。非不让他回家,而是极力邀请他住在他们的家里。
曹德庆明白,这是徐心然在故意折磨他,并且不给他单独行动的机会。他也曾怀疑,徐心然会找人跟踪他,以找到背后主使之人,所以理智上来讲,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来到表哥家中。可他实在是受不了福盛祥那些人的“热情”与“豪爽”,他必须尽快离开福盛祥。所以今天入夜之后,他趁着极力留宿他的一个伙计睡着,偷偷从人家院子的后墙翻了出来,这才获得了自由,找到了穆掌柜。当然,心急如焚的他并没有细想,这个机会,其实是徐心然故意给他的。
在穆掌柜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曹德庆就动身回平阳县去了。他想,徐心然找不到他,也只能作罢,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走后的第三天,徐心然就带人找到了荣庆庄。
当时,穆掌柜正在柜上查看账目,忽听得伙计说徐心然来访,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表弟曹德庆刚走,徐心然就来了,真是太巧了。
可他也不能不见,不见的话,倒显得是堂堂荣庆庄的掌柜怕了一个女子,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让伙计将徐心然请到了后院。
徐心然含笑道:“穆掌柜,今天真是太冒昧了,事先也没和您说一声儿,就来叨扰。”
穆掌柜总觉得徐心然这笑容背后藏着些什么,可一时之间也猜不到,他敢肯定,徐心然根本就不会知道,曹德庆是自己的表弟,所以坦然笑道:“徐大小姐大驾光临,倒是我失迎了。但不知徐大小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徐心然用目光示意阿威和小林将一个大木箱子抬上前来,又亲手打开箱子,说:“穆掌柜,您的表弟曹德庆在我们福盛祥的织染坊做管事,也有一年多了,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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