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说:“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雨晨那孩子,我也很喜欢的……”
“心然。”姜老爷对徐心然说,“雨宁年纪小,又因为她哥哥的事伤心,你到底比她大几岁,就别和她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徐心然只好站起来说:“表姑父多虑了,我能理解雨宁表妹的心情。其实,这件事情……”
“这不怪你。”姜老爷知道徐心然要说什么,摆摆手让她坐下,“知子莫若父。雨晨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温和谦逊,可骨子里,很像他的祖父,天生一腔热血,渴望沙场冲锋,渴望建功立业。就算没有抗旨一事,他也会随着李元帅去西北边塞抗敌的。所以,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内疚。”
徐心然反倒更加难过:“表姑父,此事总归是因我而起。若不是因为我,表哥如今已经是驸马了,就不必去边塞御敌。”
姜老爷摇头道:“那是你还不了解雨晨。即便是他已经做了驸马,那他也不会靠着公主的裙带而替自己博取功名。姜家的祖训,家中子孙若想博得功名利禄,那一定不能靠祖上的荫庇,更不能靠女子的裙带,而是完完全全要靠自己的打拼,要靠真才实学去换取。毕竟,姜家世代忠良,功勋卓著,难免有功高盖主之嫌。因此,雨晨的祖父在古稀之年才醒悟过来这个道理,告老还乡,立下了这条家规。雨晨这孩子,其实骨子里更像他的祖父,不甘于平淡,总是渴望军旅之中的生活,而且对那些花银子买官、靠裙带关系升官、承袭祖上功勋的人十分的瞧不起。所以心然哪,你大可不必自责。”
徐心然心想,对于姜雨晨的死,表姑母和表姑父虽然都伤心,但是这两种伤心是不一样的。表姑母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也就等于失去了将来的依靠,她肯定是悲痛欲绝。而表姑父失去的只是三个儿子之中的一个,所以能够保持这种理智和宽容。
告辞出来的时候,竟然刚巧遇见了傅金山和徐慧瑛夫妇两个。
徐慧瑛对徐心然说:“表哥是被你害死的,你居然还假惺惺地来猫哭耗子,真是叫人恶心!”
“慧瑛,住口!”徐掌柜急忙呵斥道,“这是在亲戚家里!”
徐慧瑛只好闭上了嘴,狠狠瞪了徐心然一眼,和傅金山一起进去了。
徐慧玥本来想趁机再挖苦徐心然几句,可一看父亲动怒,也不敢再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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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过后,姜老爷和姜夫人就带着姜雨晨留下的头盔、佩剑和一身旧衣裳回到了易县,在那里给他建了一个衣冠冢。
一切似乎都复归了平静。
徐心然继续打理福盛祥的生意,只是再也不穿颜色鲜艳的衣裳了,进来出去就是那几套蓝布衣衫,或者一身紫衣,也不戴过多的首饰,只是一枚银钗,一个玛瑙镯子,别无他物。
程洛山来过几次,不再提起别的话题,只是略坐一坐,喝杯茶,聊一聊绸布生意,也间或给她的织染坊出出主意提个建议,看她出神的时候,也劝她要节哀。
徐心然瞅了个机会,将那个白玉臂钏还给了程洛山。程洛山也没推辞,只是笑着接了。
在姜老爷和姜夫人回到易县的一个月之后,皇室为云沛公主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整个京城欢乐沸腾,足足热闹了三天三夜。在这三天里,夜禁也取消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也可以出门去自己喜欢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就像上元节一样。
徐心然趁势推出了“夫唱妇随”、“夫妻和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等新型的布偶,都制作得十分华丽而喜庆,寓意又好,更借了云沛公主大婚的时机,所以这三天里赚了不少银子,以至于云沛公主的婚礼结束之后,还有很多人专程到福盛祥来购买这样的布偶。
随着日子的推移,福盛祥织染坊也逐渐走上了正轨,开始盈利,且销路十分不错,因为福盛祥织染坊做出来的丝绸锦缎,质量都是上乘的,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很快,就打开了局面,拢住了一批固定的客户。
而徐心然觉得,这还不够,她打算将织染坊扩大,不仅仅养蚕纺丝,而且还要纺纱织布,这样,福盛祥就不必再去裴阳县采购布料了。
期间也有不少人来提亲,因为徐心然虽然“灾星”“克星”的名声在外,加上这一次姜雨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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