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很值得同情,而偏偏,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可怜在哪里。
“程少夫人。”徐心然放弃了火上浇油让霍玉儿更加疯狂更加歇斯底里的打算,心平气和地说,“就算这个世上没有徐心然,可总会有别的比我更加吸引你夫君注意力的女,这世间富有魅力的女太多了,何止成百上千?若是想阻止,你阻止得过来吗?所以,你对你的婚姻有不安感,你对你的夫君不放心,你总在担心你的夫君会被别人抢了去,这问题归根底,还在你自己身上。你有来找我的这闲工夫,不如想一想该怎样吸引自己的夫君吧。只要你够好,你的夫君自然会眼里心里都是你。而不是别人。”
霍玉儿愣住了。徐心然的这番话,是她从不曾考虑过的。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不够温存不够甜蜜,是他心里有个狐狸精。只要这个狐狸精不存在,那么夫君的心思自然会回到自己身上。
徐心然又说:“程少夫人,其实你今天来得十分多余,你的夫君与你如何,那是你们夫妇两个的私事,与我这个外人何干?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对别人的夫君没什么兴趣,我有自己的心上人。”
一想起远在西北边塞的姜雨晨,徐心然不觉怅然,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霍玉儿试探着问道:“徐小姐和心上人。也有很多烦恼吗?”
徐心然说:“我的心上人。远在边塞,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呢。我真的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霍玉儿有点儿相信徐心然对程洛山没有兴趣了,因为徐心然脸上的思念和担忧,不是装出来的:“徐小姐不必忧心,大齐国的军队,向来都是捷报连连。”
“多谢你,程少夫人。”徐心然的感激是真诚的,“我们回去吧。”
霍玉儿点点头:“也许,是我自己不好。”霍玉儿此时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可我就是不明白。洛山他为什么总是对我不冷不热。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伤心,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还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可他对我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总不像是寻常夫妻那样相亲相爱。或许,是我长得不够漂亮……”
看着霍玉儿沮丧的样,徐心然有些好笑。这天的女人,其实都是一个样儿,无不希望夫君对自己疼爱呵护,而对旁的女连看一眼都不看。
“程少夫人太谦虚了,虽然你不是那种叫人惊艳的女,可你身上自有一种温柔娴淑的气质。其实容貌美丽算不得什么,再美丽的容颜,也有变成鸡皮鹤发的那一天,可是温柔娴淑的气质,会随着岁月的沉淀愈来愈吸引人的。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其实你的五官很不错啊,有一种十分淡雅的感觉,可你非要用浓妆艳抹去破坏,这就太不应该了。其实,你平时略施脂粉即可,衣裳也不要穿得这么大红大紫,你的肤色很白,倒不挑衣裳的颜色,可你的气质不适合浓艳,我觉得啊,你平时穿清淡素雅的衣裳就挺好。轻罗坊开着那么大一间制衣坊,你想做什么样的衣裳不能够啊?”
“可是,”霍玉儿刚来时的咄咄逼人的表情此时变成了小女的柔弱与惶惑,“轻罗坊做出来的那些成衣,不合我的心意,不是太笨重就是太鲜艳,他们每次还都要用最好的料给我做衣裳,可我穿上以后,都显得那么丑。”霍玉儿微微撅起樱桃小口,就像是在与闺中密友抱怨着一些私密的话题。
徐心然忍俊不禁,觉得这个霍玉儿没什么心眼儿,刚才的矜持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其实,她只是一个渴望得到夫君部的爱情的寻常女。
“若是程少夫人不嫌弃,那么我来给你设计一套适合你的衣裙,如何?”
“真的?”霍玉儿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然道,“可若是给公爹知道我居然在福盛祥做衣裳,他肯定会骂我的。”
“那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徐心然能想象得到,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儿竟然穿着福盛祥设计制作的衣裳,程掌柜会不会把鼻气歪。
“那……那……那就先试试?”霍玉儿终究抵不住这个诱惑,点头答应了。
之前京城的小姐夫人们蜂拥而至福盛祥、争相效仿皇宫里的娘娘们穿着的潮流,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她的娘家的几个堂姐妹和表姐妹都去福盛祥做衣裳,一个个如蝴蝶儿般轻盈,可唯独她霍玉儿没能赶这个风潮,还被几个小姐妹善意地嘲笑了几句。她不是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而是不敢。
不过这一次,她决定胆大一回,大不了就说是自己娘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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