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然蹲下来,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浩儿轻轻擦掉眼泪:“好孩子,不要哭,如今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一定要替母亲和妹妹把这个家撑起来呀。”
浩儿使劲儿点点头,慢慢止住了哭声。
沈富贵的妻子叹了口气:“浩儿这孩子很懂事的,小小年纪就出去做工,赚几个铜钱来养家,否则,靠我给人缝补浆洗衣服,根本就不够。”
徐心然说:“这一切,都是苏大勇造成的。”
“对!就是苏大勇造成的!”浩儿的眼里又充满了仇恨,他紧紧握着双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杀了他提我爹报仇!”
徐心然说:“好孩子,你杀了他,岂不是要去偿命?为了那样一个垃圾丢了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而且,到时候你的母亲和妹妹怎么办?难道你忍心丢下她们不管?”
浩儿低下了头。想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那么这位姐姐,我该怎么办?我们家可没有那么多银子送给杜大人。”
“事在人为。”徐心然站起来,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只要替你爹翻了案,你们以后自然可以抬起头来做人,不必再受人误解和歧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沈妻苦笑道,“刑部都已经定了案了,人也都……不可能再更改了。”
“怎么不可能?”徐心然说,“咱们不蒸馒头,还争口气呢。难道你愿意你和一双儿女一辈子活在这个天大的冤枉之下吗?”
浩儿对他母亲说:“娘,既然这位姐姐专程到咱们家来说这个事儿,那么她就一定有把握帮我爹洗清冤屈,咱们不妨听她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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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刑部衙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一边看着跪在地上举着一条横幅的一个大人两个孩子。一边议论纷纷。
“刑部官吏私受贿略,草菅人命,我爹替人顶罪,死得冤枉。”一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男子一字一顿地读着横幅上的血书,不由得摇头道,“看来。这又是一桩冤狱啊!”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妇人说:“是不是这俩孩子的爹死得冤屈啊!到底是谁啊?”
一个卖水果的少年说:“是上一次判了斩立决在菜市口被砍了头的沈富贵的妻儿。我认得沈富贵一家,他们一家四口经常买我的果子。”
“真是可怜呐……”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低声叹息道。
“那桩命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怎么沈富贵的妻儿这时候才来喊冤?”
“我记得。刚开始官府说凶手是一个叫苏大勇的人,可后来不知怎的,就改判成沈富贵是杀人凶手了。连秋后问斩也没等到,投进死牢没几天问斩了。”
“那到底谁是凶手啊?”
“我觉得这事儿啊……”读书人压低了嗓门儿,“应该杀人的仍旧是苏大勇。”
“为什么呀?”众人低低地惊呼起来,“既然凶手另有其人,那么为什么是沈富贵被砍了头?”
……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想造反吗?”几名衙役拿着刀棍冲了出来,对着沈妻和她的一双儿女凶神恶煞地吼道,“快走快走!不要妨碍衙门办公事!”
沈妻和她的一双儿女哭着扑了上去:“官爷。求官爷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我们有冤情要申诉……”
一个领头的衙役伸出手来:“要伸冤是,行,状纸拿来吧!”
沈妻哭着说:“我们都不识字,不会写状纸。就是这个——”看了看横幅。“还是求人代写的……”
“没有状纸还想告状?”领头的衙役不耐烦地说,“先回去吧,把状纸写好了再来。”然后领着衙役们就要将沈妻母子三人轰走。
沈妻和她的两个儿女登时呼天抢地,要冲进刑部衙门里找青天大老爷做主。衙役们虽然气愤,可并不敢将他们怎样,因为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太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引起众怒,他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表哥,前面好像在吵架。”徐心然对姜雨晨说。
今天,徐心然打算去给姜夫人和姜雨宁买些礼物,可又不知道她们的喜好和禁忌,因此邀请姜雨晨做个参谋。此刻,两人正从刑部衙门前经过,准备去前边那条街的几家珠宝首饰店看看,却发现,刑部衙门大门口围满了人,又听见妇女和小孩子的哭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姜雨晨问一个看热闹的人:“发生什么事了?谁在这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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