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勉强恢复了方才的从容:“程公子,再会。”说罢转身逃也似地飞奔了出去,因为担心自己意志不够坚强,会在生意敌手的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才发现,自己竟然停在了一家珠宝店门口,而这家珠宝店,好巧不巧的就是那天与程洛山夫妇两个尴尬相遇的那一家。
定了定神,徐心然打算回家去。那个家再容不下自己,可也能够暂时栖身。
可是刚要迈步,程洛山那人畜无害的笑脸又出现她的面前:“这么巧啊徐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抬头看了看,说,“这不是上一次那家珠宝店吗?我还记得,你很喜欢这里的一只玉臂钏。”
徐心然快要没有耐心了,也不想说话——其实她本来就话不多——转身就要走。
“心然!”程洛山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低低地叫了一声,“你真的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徐心然不敢拼命挣扎,因为街上人来人往,怕被人注目。只能放低了声音吼道:“程公子请不要这样轻浮,这可是在街上。”
程洛山得意地说:“我只是想请你喝杯茶而已。”
“我不想喝茶。”徐心然没好气地说,“程公子,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能如此没有规矩?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你没读过诗书礼乐啊?”
程洛山细细端详着她:“心然,我发现,你生气的时候,比你一本正经的时候可爱多了。”
“你……”徐心然真的没想到,一向在生意场上以冷酷而诡计多端著称的程洛山,居然这样死皮赖脸,而她虽然定力不差,可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加上这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之间,竟然拉不下脸来斥责他,只能怒目而视。
程洛山说:“我只是诚心请徐大小姐喝杯茶,别无他意。徐大小姐若是不肯赏光,那么就请接受我的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徐心然挣扎了半天,手腕都扭痛了,可丝毫无用,只得停止挣扎。
“就是那天你在这家珠宝店看见的玉臂钏。”程洛山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或者让我请你喝茶,或者接受这个玉臂钏,你任选一种吧。”
徐心然气道:“我凭什么要选?你又有什么权利让我选择?”
“那就没办法了。”程洛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那我们就在这里一直站下去吧。”
“可是,我不喜欢喝茶。”徐心然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来了这么一句。
“无妨。”程洛山不上她的当,“好一些的茶楼里面都有鲜花茶的。你若是不喜欢茶叶的味道,那么我们可以要一壶鲜花茶。”
“我也不喜欢什么鲜花茶。”徐心然不耐烦道,“程洛山,我警告你,你赶紧放开我。否则,我就大喊救命了。”
“那你喊吧。”程洛山看着她的眼睛。
徐心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来预想之中的呼救声。
“徐大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呢?”
“是啊,我是大家闺秀,所以我更不可能与一个陌生男子去茶楼喝茶!”
“那么就请徐大小姐接受我的礼物。”
“可是……恐怕那个玉臂钏,早就卖出去了吧。”徐心然看了看这家珠宝店的门面,无奈地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不会的。”程洛山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那只玉臂钏,早就被我买下来了。本来我准备在我们的新婚之夜亲手给你戴上的,可是……最后我的这个心愿还是没有能够实现。这只玉臂钏,我一直留着,为了你留着。”
程洛山终于放开徐心然,打开了盒子。
果然是那只玉臂钏。
徐心然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心然,这是我特意为你买下来的。”程洛山的声音大了一点,因为街上的人愈来愈少,人们都赶回家去过节了。
徐心然目瞪口呆:“可是……可是程公子,这不合情理。你我二人只是生意上的对手,其他并无任何关系,你这样突兀地送我礼物,还是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叫我如何敢接受?”
“你和我并不是生意上的对手。”程洛山平静地看着她,“应该说,轻罗坊和福盛祥才是生意上的对手,而不是我和你。你和我之间,又有什么可以做对的理由呢?而且徐大小姐,你不用再提当初退亲的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是怎么回事。”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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