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氏认忍痛花了黄金五十两,将织云投湖自尽的事情摆平了。官府传了涵玉楼的下人们挨个儿问讯,最后得出的结论无非就是丫鬟织云弄坏了主子一件很值钱的古董,被主子责打,一时想不开,就跳了荷花塘。这种事情,在大齐国也并不罕见,当然有的下人是投井,有的是上吊等等,可按照大齐国的律法,苏氏并没有杀人的罪过,尽管,织云的母亲当堂打滚哭号,可官府仍旧告诉她,你女儿的确是自尽的,况且也是她毁坏了主子的古董在先,而主子只不过是按规矩责罚了她而已。
在公堂上折腾了大半天,苏氏疲乏不已,徐慧瑛和徐慧玥也是又气又恨,尽管事情已经摆平,官府判定织云属于自杀,徐府无责,可是这事儿以后传了出去,仍然有损于徐家的名誉,至少,大家也会认为,徐家二夫人苛待下人,以至于下人受不了她的惩罚而自尽。更何况,这次的花费也不少,足足五十两黄金啊,虽然苏氏是徐家的当家主母,可在目前这种条件下,要一下子拿出五十两金子,那也是不容易的。
回到家中,苏氏对两个女儿叹道:“今年咱们的运气真是太糟糕了,不但变卖那扳指所得的一百二十两黄金尽数花光,而且还另外搭进去了四十两。都是你们二舅办事不力,若是他稍微有些用处,怎么会弄得我如此被动?”又苦笑道,“这下子,心然可把咱们的笑话看够了。”
“她敢?”徐慧瑛瞪圆了一双杏眼,“若是她敢笑话咱们半句,我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出乎苏氏母女的意料,徐心然压根儿就没提这事儿,就仿佛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在铺子里,该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与徐慧瑛的交谈,更是局限于店铺的生意和与生意有关的事情,根本没有提起来织云半个字。徐慧瑛担心她趁机在伙计们中间煽风点火败坏她们母女的名声,可心怀鬼胎地关注了两日,却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只得收了这个心思,专心打理生意。
这一天,徐心然来到涵玉楼,对张大娘说,她有事要和苏氏说。
张大娘本想奚落她几句,可又一想,连一家之主徐掌柜都没再对徐心然怎样,还将制衣坊都给了她,那么,最起码现在,这位大小姐是自己惹不起的,于是只好答应一声,上楼去告诉苏氏。
苏氏刚刚用了一碗燕窝,听见徐心然主动来访,不觉心头火气:“她来做什么?该不是来当面笑话我的吧!”
张大娘说:“奴婢也没敢问,不过二夫人也用不着怕她,不如叫她进来,看她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若是不好,将她赶出去。”
苏氏点点头:“叫她进来吧。”
“姨娘这一向可好?”徐心然轻轻走进苏氏这间充满着令人头晕目眩的香薰味儿的卧室,问了个好。
苏氏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来意,警惕地看着她:“大小姐有什么事吗?”方才她告诉张大娘,让她派人去暖云阁将徐慧瑛和徐慧玥叫来,以防万一。
“姨娘,前几天出了织云的事情,我没能帮上什么忙,真是抱歉。”
苏氏探究地看着她:“大小姐是大忙人,无暇顾及这些小事也不足为奇。”
徐心然说:“织云的爹娘是咱们徐家的家奴,从我祖父那时候起,就在徐家当差了,而且这么多年来,也是本本分分,从未惹过什么是非。如今,她们的一个女儿,说不在就不在了,虽然也是织云有错在先,可毕竟,失去了亲生骨肉,任谁都会想不通。”
苏氏冷笑道:“这个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官府已经有了定论,这件事,与我无关。大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我还要早点儿休息,恕不能奉陪了。”
徐心然淡淡一笑:“姨娘,我只是想说,织云的爹娘失去了一个女儿,是不是,能多给他们一点银子,让他们厚葬了女儿,也算是咱们徐家尽了做主人的意思。”
苏氏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已经给了,不用你来管!”
徐心然并不着恼,而是继续说:“我就知道,姨娘是最仁慈不过的,一定会百般安抚织云的家人。不过呢,若是姨娘肯答应让织云的妹妹绮云来涵玉楼做丫鬟,顶了她姐姐织云的缺口和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例,那她的父母就会更加感激姨娘了,非但不会再对姨娘责打了他们的女儿耿耿于怀,而且还会更加死心塌地为徐家尽忠呢。”
苏氏一听这话,紧绷着的脸色慢慢缓和了:“织...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