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要给谁看呢?而且,爹好几次要给你添些东西,你都说不要,说是要等福盛祥赚了大笔的银子之后再说。那么,你这是真心话呢?还是故作姿态?
“而且,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福盛祥为了这个家,可是,谁知道你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敢说,你用厌胜之术谋害我娘,谋害徐家未出世的子嗣,不是担心将来我弟弟会对你构成威胁吗?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徐家的女儿,虽然你是嫡出,我只是庶出,可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咱们最终都是要离开徐家的,除了家里给的嫁妆,其余的,都无法带走。不过,按照大齐国的律法,若是某户人家实在没有儿子,而又不愿意从别处过继或者领养一个儿子,那么等到父母百年之后,家中所有财产都是由女儿来继承的。所以,你害怕徐家有个儿子,若是我娘腹中的孩子降生,那么你辛辛苦苦经营的福盛祥,最后都是他的,你一两银子也得不到。
“所以,你不甘心,你觉得不公平,为什么你耗尽了心血让福盛祥起死回生,以后说不定还会日进斗金,可到头来,这一切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只能与我、与慧玥一样,离开徐家的时候,最多带走一笔丰厚的嫁妆,而这份嫁妆即便再丰厚,对于你挣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因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爹有多么盼望这个儿子,以后,爹全部的心思全部的慈爱,都会给予这个儿子,而不是你,尽管这个儿子还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为徐家赚来一个铜板,而你,那个时候很可能已经为徐家挣下了家财万贯,可是,最终拥有这些的,不是你,只会是徐家的儿子,我娘的儿子,我和慧玥的亲弟弟!你敢说,你没有这么想过吗?你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担心吗?你敢说,为了这一切不会发生,你没有心生恶意用厌胜之术让徐家的儿子永远都不可能出生吗?只要徐家没有儿子,你就可以继续独揽大权,我娘,我和慧玥是没有什么能耐和你争个高低的,那么以后,这个家,还有店铺和作坊,不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敢说,你舍得将这一切拱手让人吗?”
徐心然从来都没有发现,徐慧瑛的口角如此伶俐,而且,她没有说错,自己的确是有这样的担心,只是,她从来都没有为了这个担心而采取什么实际的行动,更不会为了这个还未到来的威胁而去残害人命。不错,苏氏是对她十分刻毒,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的确有可能成为她以后继续执掌福盛祥大权的障碍,可是,她不会去做残害一个未出世的胎儿的事情,她不忍心,也不敢。
“心然,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这样想过?”徐掌柜打断了她的沉思,“你是不是十分担心你姨娘的那个孩子出生后爹就会不再信任你倚重你?”
“爹,”徐心然缓缓地说,“姨娘的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世呢,哪怕他以后会杀了我的头,可那也是十几年以后的事了吧,我用得着这样杞人忧天么,为了十几年以后才可能到来的事情而忧心忡忡。”
“那可难说啊!”徐慧瑛不失时机地又添了一把火,“若是没有儿子,爹很可能会看在你为了家中生意辛劳的份儿上给你一大笔嫁妆,可是有了儿子,爹就会一切为了儿子打算,等你出嫁的时候,还能拿到那么多嫁妆吗?你做生意很有一套,这样简单的事情,你不会想你不明白吧。”一边说一边自己先笑了,“你瞧瞧我,怎么能这样小瞧咱们徐家的大小姐呢?这样浅显的道理,大小姐怎会不明白?也许,就是因为大小姐太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不择手段让我娘肚子里的孩子消失。”
徐心然只觉得连这五月的阳光都变得冰冷刺骨,就仿佛这不是初夏炽烈的阳光,而是风刀雪剑,一下一下地割裂了自己所有的憧憬和愿望。
抱着最后一点微弱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徐心然转向了父亲:“爹,您相信我吗?”
徐掌柜痛心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厌恶地扭过头去:“心然,你怎么能下此毒手?不管怎样,那都是你的弟弟啊!”
徐心然平静到了麻木:“我没有做过,就算有人想尽了办法来将这个罪名硬扣到我头上,我还是要说,我没有做过。”
其实,这句话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那样飘忽无力,随便谁轻轻吹口气,就能立刻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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